“启禀陛下,马上就到瓜洲渡!”
“瓜洲渡?”李荩忱怔了一下,大笑道,“倒是很快!”
紧接着,他转过身说道:“瓜洲渡乃是广陵城外大渡,此处风景绝佳,可愿意同朕共赏?”
沈婺华还没有反应过来,李荩忱就已经让李平上酒。
无奈之下沈婺华只能盈盈起身:“奴婢自当陪同陛下。”
而她心里则腹诽一句:
刚才不是说要睡觉的么?
当然了,沈婺华实际上还是轻轻松了一口气的。她最害怕的还是李荩忱会直接要求她侍寝。这一次李荩忱前往淮南,就算是时日再少,也少说得一个月往返,而身边只带了沈婺华一个人,自然沈婺华得负责给李荩忱解决一些问题,这都是在预料之中的。
更何况把沈婺华放在这个位置上本身就是乐昌的意见。对于乐昌,沈婺华自然是心怀感激的,乐昌能够在兵荒马乱之中保住她的性命,就已经尽人事了,这一次想要让她能够侍奉李荩忱,其本意未尝没有替沈婺华考虑的意思。
沈婺华素来是逆来顺受的人,否则也不可能被冷落十年还能忍受,要知道这十年是从十三到二十三这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年。现在的沈婺华虽然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在后世也是待嫁的年纪,但是在这个时代之中大多数的同龄人早就已经生儿育女了。她最美好的年华都消磨在了冰冷的宫殿之中,这种寂寞和孤独是很难忍受的声,可是她依旧还是挺了过来,现在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过毕竟李荩忱对于她来说,还是一个陌生人,直接就和这个陌生人同床共枕,沈婺华还没有本事泰然处之。
说句实话,她也很羡慕乐昌,有这么一个能够承担起天下江山之重的夫君,尚且还能抽出时间来怜惜照顾她,平日里更是宠到没边际。经历过乱世和皇室争端的女人,一般都会缺少安全感,显然乐昌也多多少少有这样的性格,因此总是在想方设法的拉拢身边人,幻想着有一天李荩忱的身边会出现自己的劲敌。
而对乐昌这样“疑神疑鬼”的表现,李荩忱也从未多说过什么。
皇后者,母仪天下也,按理说乐昌这一点虽然情有可原,实际上做得过火了。
也正是因此,沈婺华对于李荩忱也更多几分好奇,她也想知道,这个比自己曾经的夫君陈叔宝胜出千万倍,能够让自己心高气傲的叔叔沈君高俯首听命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或许也是因为这复杂的心思缠绕,所以李荩忱伸手轻轻握住她冰冷的纤手时候,沈婺华只是微微颤抖一下,却并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