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期一脸尴尬,脸色涨得通红,嗫嚅道,“我不是……看着你至亲未娶妻……替你担忧么。”
项羽冷哼,怒冲冲的道:“这天下未娶妻的多了,你不是也未娶妻么?大丈夫功名未就,谈何成家?”
虞子期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告辞:“好吧,算我虞子期多嘴,日后再提此事,我打掉自己的门牙!”
虞子期说着话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力道颇大,嘴角有血丝溢出。
项羽也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了,又安抚道:“虞兄,我也知道你是为了籍好,而且令妹也确实有倾国倾城之色,项某也有几分喜欢。但大丈夫爱美,取之有道,岂能如此勉强一个女子?一切随缘便是!”
虞子期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没有说话。
合着自己为了两人的未来着想,却变成了献妹求荣的小人?自己如果贪图荣华富贵的话,岂不是应该鼓动妹妹嫁给方离,自己去做唐国国舅?
项羽把话题转移到国事上,沉声道:“天气已经转暖,公输般为我大楚造的八百云梯与井阑已经完成,想来半月之内大军必然攻宋。你与季布、钟离昧可要好生操练军士,此番攻宋必须拿下头功!”
“晓得了!”虞子期情绪稍微好转一些。
项羽又道:“晌午之时,钟离昧麾下的军候孙骁向我举荐了两个人,一个叫张定边,我们楚国人,现在担任队率,说他骁勇善战。一个叫做韩信,现在担任什长,说他熟读兵书。你有空了解下这二人,看看是否值得重用?”
虞子期鼻子抽搐了几下,活动了下被抽的有些麻木的脸颊,骂了一句:“这孙骁简直乱来,是不是收了好处随便举荐?张定边我不认识,但这韩信是个懦夫,军中笑柄。”
“哦……此话怎讲?”项羽一脸诧异,“一个什长,怎么就成了笑柄?”
虞子期揉着脸道:“这韩信吴国淮阴人,接近八尺的身高,生的倒也高大。在故乡的时候每日佩剑行走于市井之间。后来遭到一屠夫挑衅,让韩信要么用剑刺他,要么从胯下钻过……你猜怎么着?”
“士可杀不可辱,是个大丈夫自然不会受这胯下之辱!”
虞子期拍手道:“谁说不是呢?但凡有点血性,就算不挥剑宰了这屠夫也要暴打一顿,结果这韩什长愣是带着剑从屠夫胯下钻过去了……”
项羽勃然大怒,一拳拍在桌案上,骂道:“真是丢尽了男人的颜面,我项家军不要这种懦夫!孙骁竟然提拔这种懦夫做什长,而且还向我举荐,真是其心可诛。你马上去军营,把孙骁降为屯长,把韩信这种懦夫逐出大营,免得我项家军遭人耻笑。”
虞子期憋着一肚子火,当即辞别项羽策马直奔隶属于项羽的军营。晚上也不打算回家住宿了,摊着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妹子,算自己倒霉。
项羽虽然官拜下将军,但却是楚国权势最大的下将军,隶属于他直接调动的将士多达两万,军营就在郢都城外东南方向十五里。
虞子期来到军营帅帐,恰好钟离昧值夜,见钟离昧怒气冲冲,一脸不解:“子期兄弟缘何生气?”
虞子期冷哼一声:“钟离兄,你麾下孙骁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向项将军举荐韩信这样的懦夫?惹得项将军大发雷霆,害得我被殃及!”
钟离昧一头雾水,双臂一摊:“我不知道啊,可能是项将军让中下层军官踊跃举荐人才,这孙骁才荐举的吧!”
虞子期怒冲冲的道:“你也是,麾下留着一个钻别人裤裆的懦夫,还让他做了什长,也难怪项藉生气。”
“项藉生气啦?”钟离昧一脸憨厚,“那就把韩信撤了!”
虞子期一拍桌案:“项藉将军有令,把孙骁降为屯长,将韩信逐出军营!我们项家军不要这种懦夫,以免沦为大楚笑柄,遭全军耻笑!”
钟离昧当即叱喝一声:“来人,去把孙骁和韩信唤到帅帐来!”
不消片刻功夫,一个胖乎乎的军候与一个身高八尺,相貌敦厚,五官端正,腰悬佩剑的什长一前一后走进了帅帐,齐刷刷作揖施礼:“小人孙骁(韩信)拜见两位将军!”
虞子期背负双手扫了韩信一眼:“你就是韩信?”
韩信抱拳作揖,不卑不亢的道:“小卒正是韩信!”
“跪下!”虞子期突然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