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湖水手们都知道马上有大赌局,都很不甘心就这么退散,却也没有办法。
公平的赌局不容易出现有人一下子赢很多,有人一下子输很多的局面,来来往往,船主们和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以及几名统计署京城站和河间府站的特工,还有几名护卫队的军官们,大家都是有输有赢。
赢的最多的人,已经赢了三四百两纹银,输的多的人,可以向其他人借银子,所以,一直赌了两个多时辰,众人依然赌的热火朝天,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个时候,统计署和护卫队的人就已经悄悄就位了!
登上这条正在赌博的张老大的船,然后悄无声息的一举控制了这条船上所有的水手。
在船舱中豪赌的众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其他几十条船的人,也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这条船缓缓的驶离船队正中间位置,到了最偏僻的一个位置,却也没有脱离整个船队。
每艘船上都安排有守夜,瞭望警戒的水手。
见张老大的那条船稍微驶离了一点点,虽然不知道是啥意思,却也并没有多想什么。
然后,一伙护卫队和统计署的人忽然提刀冲入赌博的船舱!
“都别动,别吱声!否则宰了你们!”
船主们都正赌在兴头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都是常年跑江湖的人,不是没有见识过大风大浪,所以并没有人慌乱到惊叫什么的,一起被按着,诧异的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要耍黑的啊?我们这里可是有小两千弟兄呢!”船主们纷纷嘀咕。
“都别惊慌!我们不干什么!不会要你们的银子!也不会要你们的命。”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平淡的说道。
也许是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的态度和气,语气和善,让这些船主们安心了不少。钱和命都不要,那还怕什么啊?
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遂说出了,想让他们转入卫河帮着运货的想法!
“这不是什么难事,好说,好说。”张老大道:“这么点事儿,直说便是了,顶多加一些银子,何必要弄成这样啊?”
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呵呵一笑:“加银子绝对没有问题!我们都是守信用的人,只怕你们不肯去,才出此下策,毕竟大家都不熟悉。而且,实不相瞒,我们这趟做的买卖很大!只怕从大明开朝以来,也没有人做过这么大的买卖!所以,务必请你们将每个人的姓名、籍贯、住处、家里有哪些人,都说的清清楚楚,我们才敢让你们参与!”
一帮船主面面相觑,大家都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这伙人哪里是运什么货物啊?显然是一帮大盗!他们先前是说让在天津卫接货,现在显然是出问题了,只怕已经被朝廷官兵追的没处躲没处藏,才逃入了卫河了吧?
多数船主想反抗,不想参与这种事情,偷偷走货,虽然也是违反大明律的事情,但没有到公然与朝廷对抗的地步嘛!
他们很清楚被朝廷盯上的后果,不说锦衣卫东厂这些听了就让人瑟瑟发抖的衙门,就算顺天府,河间府这些地方衙门,都足矣让人无法存活下去了。
不过,现在被人制住了,谁也不敢吭声,刀就架在脖子上,都清楚此时不答应,对方很有可能会马上大开杀戒。
“怎么样?这事不难吧?”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淡然道:“我们没有时间了,要么答应,要么不答应!一个时辰之内,必须拿到所有水手的花名册!否则大家都过不了这道坎。”
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很有些水平,越是说的轻描淡写,越是能给人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船主们在一分钟之内都没有人说话,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见时机差不多了,遂让将众船主纷纷带开。
由几名京城站统计署的特工和河间府统计署的特工,分别对他们执行盘问任务。
统计署的特工都是有两把刷子的,盘问任务很快结束,而且反复核实了两遍,基本能做到整个花名册的信息基本准确,因为很少有人能再同一句谎话说了三遍之后,还能保持一模一样。
然后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带着一众统计署特工,和护卫队的军官,以及几十名上了船的兵士下船,只留一队士官看着这艘船的水手们向总裁等待的地方行进,这艘船驶离船队!
这时候,其他的大船上的,负责夜晚瞭望警戒的水手们发现不对劲了,纷纷鸣锣示警。
所有的大船便要追赶已经驶出去了一里多的那艘张老大的船,船上有所有的船主呢!
船主们都走了的话,不是群龙无首了吗?以后这些水手跟着谁吃喝?那些船主倒也不是说有多受到底下人敬重,他们是一种类似雇佣关系的关系,船主们更像是一个个农村包工头。
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在岸边大声喝止了一艘一艘已经开始调转船头,预备追赶的船只!
“你们都听我说!你们都听我说,听我说完再追人不迟!”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用个简易的,用铁片制成的大声公大声疾呼。
各艘船上的水手都是粗人,听见有人这么说,便纷纷向着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所在的位置聚拢过来。
“你们都下来,你们人太多,船太多,我这样说,你们听不见的!”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继续卖力的大声疾呼:“你们的船主已经将你们转手给我了!我现在是你们的东家!”
这帮水手听闻,更加疑惑,将我们转手给你了?我们认识你吗?船主们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难道跟这帮人赌钱,全部输光了,把他们也给输了?
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知道,恐怕也只有用这一招,才有可能让所有的水手都暂时停止追击,听他把话说完!
虽然从船主们那里拿到了花名册,但是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和执行本次前往三角淀与林文彪的大队人马会合的统计署的特工,和护卫队的军官们,还是知道,拿到了花名册,只是第一步,并不就一定能控制住这么多的,近两千人的江湖水手!
因为那些船主与他们手下的人,还不单纯只是雇佣关系,还有地缘关系和亲缘关系,多钟关系为纽带,才能驾驭这些人的。
闹闹腾腾一阵,近两名水手纷纷下船,聚拢在岸边,声势庞大。
这近两千名水手要是动起手,灭掉一百来人的统计署特工和护卫队士官联合组成的部队,一点压力都没有,一定是完胜!只动用冷兵器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军队能做到一打十,建奴铁骑也不见得能做到!
“大家听我说。”好不容易将近两千名水手聚拢,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用大声公大声道:“你们各艘船的船主没有出任何事,他们都很好!他们之所以将你们转卖给我,只是暂时的,因为我们这次的行动牵扯很大!这是一单大买卖!不过大家不要担心,只要大家按吩咐做事,开好船,什么都不必管,我担保你们这趟买卖,不用五天功夫,将会比你们五年能赚到的还多!”
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拿出威逼利诱的一套办法,婉转的说出了他们的‘盗贼’身份!并且拿出了那些船主留下的,安抚手下人的信物。
这年头,有点身份的人,随身都会带个奢侈品啥的,而且,大部分人不识字,无法书信,要传递个什么话,又要证明是自己本人的意思,通常都会留个信物为证。
“你们若是把船主们都制住了的话,拿到他们的东西不是很容易?”立时有江湖水手开始质疑:“这说明不了啥,我们都是混江湖的不假,但是跟朝廷为敌,牵扯太大,我们不做!”
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请出了唯一被留下来的一名船主王老大。
王老大之所以被统计署的特工们选择成为唯一留下来的船主,是因为他们感觉这个王老大最为配合!而且这个人的脑子活络,胆子大!
所以,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走了一步险棋!在这么短,这么紧张的时间内,向这个王老大托出了他们天地会统计署的身份!直接将自己暴露了!
这招险棋是在没有经过韦总裁批准的情况下走的,非常冒险!若是这个王老大假意屈从,然后临场变卦,则会让统计署非常被动。
就算还是能杀掉这个王老大,可面对近两千名江湖水手,只能死路一条。
这是一次非常冒险的临时策反!
“你们若是不信我,王老大的话,你们总该相信吧?”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大声道。
众江湖水手中,很多人认出了王老大,有一名船老大就好办,他们立时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再次安静下来。
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和一众统计署特工,以及护卫队的军官们,则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都不知道这个王老大能否像他们盼望的,不要临场胡来啊!否则真的要出大事!
“大家不要惊慌!”王老大走前几步,大声道:“这位兄弟说的不错,咱们一些船主合计过了,这是一趟好买卖!大家拼死做这一次,可以清闲好几年!好宅子,好田地,好女人,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拼死拼活几年不赚钱,有啥意思啊?”
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和一众统计署特工,以及护卫队的军官们,听这个王老大这么说,不由的都同时松口气,真怕这个王老大临时变卦出意外啊!
“王老大!那我们家的船主呢?做买卖就做买卖,扣我们的船主干什么?”
“是啊,王老大,我们不做这趟买卖成不成?”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在这海边等了两天,现在又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到底要干什么?”
“这伙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虽然有王老大的发话,但似乎作用也很有限!一名船主根本无法一下子让所有的江湖水手都信服!
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和一众统计署特工,以及护卫队的军官们,又开始焦急起来!
尤其是被任命为本次行动副总指挥的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他是这里的总负责人,他发现,还是很不好办啊。
而且据他的观察,就算是将所有的船主都同时临时策反,而且全部策反成功了,估计也不见得能很顺利的控制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