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些个东虏正在城外架红夷大炮,破城不过只是进旦夕之功……”
徐文爵话声一落,众人的脸色无不是纷纷为之一变,无论是文臣也好、勋臣也罢,就是太监内官的脸色都是极不自然。南京守备官员来自既有内臣、也有武臣、当然也有文臣,他们共同负责南京的安全事务。
过去,他们不过就是聋子的耳朵,现在派上了用场,一个个都变得有些不知所以。
“完了,完了,一但城破,到时候以东虏的暴虐,势必是会杀尽全城百姓,这百多万军民百姓的性命啊……”
面色煞白的张宏颇有些激动的说道,他嘴里头说的是南京的军民,可他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安危,身为南京守备太监的他,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碰到眼下这样的局面。
张宏一提醒,所有人都是愕然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东虏的暴虐,就在几天前,安庆府刚刚陷落——城内外百姓被杀戮一空!
现在江北是什么模样?
一片赤地!
大军一到,鸡犬不留!
瞬间,所有人都只觉得后背一凉。尤其是南京的世勋之家,他们的宗族家业都在南京内外城,多少代人的积蓄,这城一破,可就全没了!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估计他们一早就把家里的家当什么的送到其他地方了。
可现在不行了,现在出去等于送死呀。
怎么办?
一时间众人皆是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能仰天长叹。
“那个,那个……”
忻城伯赵之龙喃喃道。
“东虏,东虏不是送信过来了吗,那,那信上怎么说?”
“是啊,是啊,东虏信上怎么说?”
一时间包括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灵壁侯汤国祚等一众守备南京的勋臣们,无不是眼巴巴的看着徐文爵,他们的目光中似乎带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希望。
“两日,”
徐文爵一边说,一边让人把信给传来大家。
“他们给我等两日时间,令我等开门献城,否则,破城之时,必定杀尽全城上下!这是东虏送进来的信,大家,大家都看看吧!”
看?
还需要再看吗?
信总还是要看的。可接过信的瞬间,众人的心底就是一寒。
“昨天兵至安庆,城内官员军民婴城固守,予痛惜民命,不忍加兵,先将祸福谆谆晓谕。迟延数日,官员终于抗命,然后攻城屠戮,妻子为俘。是岂予之本怀,盖不得已而行之。嗣后大兵到处,官员军民抗拒不降,安庆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