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他们叫嚷着挥动着狼牙棒和骨朵向着明军冲杀过去,然后“噗”的一声,子弹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在声音传来的同时,一团血雾从他们的身后喷溅而出,扭曲变形的子弹穿透身体时,往往会带走一块块碎肉,碎肉和着鲜血在空气中飞舞着,在白光中形成一道道炫目的红花!
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可是这种熟悉的味道却没有让隆塔尔感觉到丝毫的兴奋,反而让他的内心升腾出无边的恐惧——这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听着绝望的吼声,看着那些大清国的巴图鲁们绝望的向着明军的长壕冲去时,隆塔尔突然想到了少年时曾经看过的狼群,狼群是大山中最让人畏惧的野兽,可就是那样的野兽,有时候也会被他们困在山谷里,那些平时连老虎都会害怕的家伙,面对不断飞去的标枪、羽箭,面对受伤的狼发出的惨叫,他们也会绝望,也会挣扎,最后会畏惧,就像是家中的狗似的,趴在那里,完全没了兽性。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干的呢?
是冲上去用骨朵敲碎它的脑袋——那可是一张完整的狼皮啊!
……
人,一个个的倒下了。
再一次完成装弹后,李闻涛将步枪再次举了起来,然后他瞄准了一个叫嚷着朝着他们冲来的建奴,就在他刚想要开枪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铁锹从侧后面呼啸着,旋转着飞上那个建奴,伴随着一声惨叫生铁锹头就像是利刃似的轻易的撕开了那个人的盔甲,锹头不仅穿透了他的身体,甚至险些从正面穿透过来。
有些诧异的往其它方向看去,只见原本躲在交通壕里的一个工兵站在那里,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几乎是在他丢出铁锹当兵器的瞬间,那些原本被建奴的标枪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死了不少弟兄的工兵们,就像是红了眼似的,叫喊着杀出的交通壕。
他们的手上没有兵器,只有工兵铲、工兵锹,他们的身上甚至都没有盔甲,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仍然像是一阵出笼猛虎似的,猛的一下冲出了交通壕,面对残余的建奴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工兵铲、工兵锹就是他们的武器。
“杀鞑子……”
手提铁锹的赵有水,完全忘了恐惧,使他的内心只剩下一个情绪。
愤怒!
原本他是在那里好好的挖着交通壕,可是那些建奴却卑鄙的偷袭他们,多少兄弟干着活的时候就明不白的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内心的愤怒让他再听到枪声,看到那些贱奴,一个个的死在枪口下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他,就把手中的铁锹变成了兵器,奋力的砸出去钉死一个建奴的同时,他也跟着杀了出去。
怒火中烧的他们哪里会管自己的身上没有盔甲,手中没有兵器。对他们来说,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光眼前的这些建奴。
面对这样的场面,李闻涛他们无不是纷纷停止射击,然后用惊骇的目光看着眼有的一幕,他看到一个弟兄挥舞着工兵铲朝着建奴砍了过去,尽管铁铲没有砍破建奴的盔甲,可是还不等建奴还手,另一个弟兄双手挥动着工兵锹,从旁边砍了过去,生铁的锹头呼啸穿透了建奴身上的盔甲和身体,在他抽出铁锹的瞬间,甚至还像是挖地似的,猛的一掰,一下掰断了那人的骨头,既便相隔那么远,他都听到骨头被掰断绝响声,响声刺耳,甚至让人心颤。
硝烟味在呛人的硝烟味里,隆塔尔看到了个明军向着自己杀了过来。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隆塔尔看到了他他的手里提着一个滴着血的铁锹,还有一张狰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