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之地,孕育了秦、汉、唐三个伟大的朝代,而在此期间,因为滥伐滥垦,也给关中之地,造成了深深的伤害,使得关中的土地遭受破坏,特别是陇东、陕北的高原,土地沙化,水土流失,形成了千沟万壑的独特地形。
这里的土地经过强烈侵蚀,除少数残留的黄土塬外,大部地区已成为破碎的墚峁丘陵,一条条深沟纵横交错,地形极为复杂。
在黄土塬上,两人站在两塬对望,相互间看见了,可要是想走到一起,或许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这样复杂的地形,极易藏兵,也极易迷失在高原之中。
清军对于高原上的地形并不太了解,行军必须要找到参照之物,否则就容易转不出来,而在千沟万壑的高原上,最好的参照物,就是河流。
清军只要知道河流的走向,选对了河流,就能顺着河流,到达目的地。
北洛水是渭河支流,发源于黄土高原,是黄河右岸重要支流,为了区分与河南的洛河,也叫作北洛河。
六月间,烈日当空,天空烤的地面发白,关外和草原上来的清军,习惯关内严寒,却难耐关内的酷暑。
这时在洛水谷地内,一支三千余人的清军,正沿着河谷,缓慢进军,队伍绵延两三里。
鞑子骑兵大多敞开了衣甲,低着头,流着汉水,顶着烈日向前行军。
“这天真热!”一名汉军千总忽然说道。
“这算什么?等到七月更热,你没去过南方吧,那边能热得你把皮脱了。”同行的军官,解下水壶,递给旁边千总,随口说道。
千总接过水壶仰头喝了一口,又还给对方,“直娘贼的,水都晒烫了,越喝越热。”
说罢他扭头看向后方的八旗兵,不禁道:“哎呀,要说八旗应该比我们怕热才对,你看他们穿着甲胄,一个个却比我们还精神。”
“咱们哪里能和八旗比,他们是大清的精锐,我们就是打杂的,待遇不一样,能有什么精神。”
“也是!”千总点了点头,看向蜿蜒的河谷,他们进入谷地已经有一天的时间,可是两侧的景物依然没有变化,就是黄土斜坡和少量的梯田,让人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出去。
千总舔了舔嘴唇,问道:“这河谷有多长,我们还要走多久。”
“还早,现在才刚开始,应该快到吴旗了!慢慢走吧!”
两人正说话之际,一队黄甲的鞑子骑兵,加快速度向前奔去。
原来前方河谷中间出现一个土塬,向是个河中小岛一样,将洛水分流,使得远本宽阔的河谷,变成了两个相对狭窄的河谷,地势变得险要。
土塬就是几面陡峭,顶部平坦的高地,他与周围地面一样高,但相对于水土流失的河谷,却如同一座小山。
黄甲骑兵奔驰道土塬下,勒住马缰,仔细打量这地形,两侧都是光秃秃的黄土陡坡。
这时看见鞑子骑兵奔至,河谷两塬上,一个身影却将头缩了回去。
土塬的地形是,四面陡峭,上面却是平坦的高地,大的土塬有方圆几十里,上面有村落,有城池。
此时从天空俯瞰,河谷两侧的土塬上,趴满了身穿黑甲的魏军士卒,不过因为土塬的顶部平坦,所以河谷下的清军,看不见塬上的情景。
这时鞑子骑兵四下张望了一阵,为首的鞑子说了几句满语,便一拔马缰,领着骑兵进入被分开的谷地。
骑兵进入两塬相夹的河谷内,发现河谷很长,但周围一切正常,同之前走的几十里道路一样,并没有发现异常。
此时后面的清军,见前面的骑兵并未示警,已经进入了被一分为二的河谷。
因为洛水被分成两股,他们走进了左边的河谷,士卒们继续抵着头,提着兵器,不紧不慢的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