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把自己在宝丽汽车行的消息传递出去呢?
一般情况,传递情报或者消息,主要靠文字或者声音,文字可以是很直白的纸条,也可以是只有自己人能看得懂的暗语或者密码。
声音也是一样的道理。
但是被关在这里,听吴四宝的语气,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对外有任何接触的,不过那个劫匪“老大”也是个贪财的主儿。
这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他钱包里的纸币很少用,若是刚才在纸币上做个记号,或者留下暗号什么的,这家伙若是花出去的话,或许也是一条线索。
但是,即便是他这么做,也只能是撞大运,也许这钱人家放在兜里,根本没花呢,而且如果外面的人想不到,或者没有发现,这也是白搭。
总之,这是个办法,但就跟赌马,撞大运差不多。
何况,钱包和随身的钢笔都被搜走了,他现在就算想用这个办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这一下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不过,陆希言并没有气馁,这条路走不通,可以走另一条路嘛,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了?
他看到了自己身下的这一层干草。
地牢虽然通风良好,可毕竟是在地下,难免潮湿,所以铺了一层干草,若不然长时间待在这里,人只怕没病也会生病。
当然,不是吴四宝好心,不过是惯例如此,有些人体质弱,关进来,几天就可能病恹恹了。
这人一死,就不值钱了。
这绑架的买卖做得多了,自然也懂得这“肉票”不能随便就弄死了,只要人不弄死,这门生意以后还有得做,这要是把人弄死了,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他再横,也架不住明枪暗箭。
当然,真撕票杀人,他也是毫不手软,这就是个没人性的混世魔王。
这沪西的老百姓对他早就是恨之入骨了,只是拿他没办法而已。
地面的石板上还能依稀的看到暗红色的血迹,也不知道这间牢房内过去关的是什么人,有多少人遭遇了不幸。
干草燃烧可以产生烟,这里地下肯定有通风口,烟可以通过通风口排出去,外面的人就会看到。
这是个办法,不过,他没火呀。
这里既然是宝丽汽车行的地下,那就有密道通向外面,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当初把段益民救出来,逼的里面的人把段益民转移出来,走的就是这条暗道。
暗道一定还在,经过上一次的事件后,吴四宝不会傻到把暗道给赌上,万一再来一次突袭,那躲进地下的人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了?
但是,这个暗道可能会改变走向,也就是说原先出口的位置会改变,毕竟那又可能暴露了。
但也可能没变过,毕竟要开挖这一条密道,那可是废了好大的劲儿,如果密道改道的话,那出口的位置也好选好了,这可不是一两天能够做到的,就算开挖的土可以填原来的入口,但能填多少呢?
有出口就好办了,至于这铁牢门的锁,只怕还困不住自己,虽然他的开锁技术比不上闫磊,但弄开这铁锁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如果真觉察到了危险的话,也只能冒险离开了,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
“督察长,宵禁解除了,工部局警务处那边同意我们进入了,但必须由他们派出的人陪同一起。”早上六点钟刚出头,齐桓轻轻的推醒了在办公室打盹的唐锦。
“哦,马上出发。”
“督察长,您要不要洗把脸,再吃点儿东西?”齐桓道。
“嗯,我去洗个脸,对了,陆太太呢?”唐锦扣了一下眼角,站起来问道。
“还在会议室呢,您太太也在,陪着说了一宿的话。”齐桓脸色讪讪道,他这一夜也是折腾的够呛。
整个政治处上下现在都恨死这帮混蛋绑匪了,本来陆顾问请吃饭,开开心心的,谁知道,这绑匪居然不开眼绑架了陆顾问。
陆顾问多好的人呀,为人和气,没有一点儿年轻人的傲气,还有一手救死扶伤的医术,这样的好人,居然也被绑架,这绑匪真是该杀该刮了!
“吩咐手下人给陆太太买点儿早点送过来,这一晚上了,她们估计都饿了。”唐锦吩咐道。
“您放心,我一早就让人去买了,不会饿着她们的。”齐桓道。
“对了,昨晚带回来的泰来酒楼的伙计都问到些什么情况?”一边洗脸,唐锦一边问道。
“发生的太突然了,当时店内的伙计们都在忙着打烊,后厨的厨子们都更不可能看见了,大多数人都有相互人证,没什么可疑的,我就做主,放他们回家了。”齐桓回答道。
“嗯,那个吴泰来呢?”
“吴泰来有重大嫌疑,自然还关押在拘留班房,不过,这家伙一直都在喊冤枉,绑架陆顾问只是发生在他的酒楼门口,这件案子似乎也跟他没多少牵连?”齐桓小心翼翼的道。
“你是这么认为的?”唐锦拿毛巾擦了一把脸,转过身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