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
她转醒之后,缓了缓神,才开口。
“水……”
她的唇上已经因为缺水起了死皮,温念努力的睁开眼睛,想从病床上坐起来。
杜雪如正靠在休息沙发上昏昏欲睡,听到动静先是一惊,接着脸上挂起狂喜!
“水?温念姐姐等等。”
干涸的喉咙得到滋润,温念咳了两声,靠在病床上,僵硬的转过去她的方向,但是她看不见旁边眼眶已经红透的杜雪如:“怎么了?”
她的手上还输着营养剂,温念用左手试探着轻轻的抚上杜雪如的脸,似乎感受到了杜雪如脸上的泪痕,她顿了顿,随后语气中也带上几分哽咽。
杜雪如两只手握住她的左手,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制着泪水不让它流下来:“我只是高兴能见到你,温念姐姐。”
她的鼻子变得通红,声音也沙哑的让人心疼。
她眼中的红血丝还是没有减少,甚至比起原先有无过及之处。
这两天的折腾让杜雪如的精气神都减弱不少,她有些蜡黄的脸色导致皮肤有些干燥,她能感觉得到,温念止不住的用手揉了又揉。
“这几天没合眼吧?这张病床还挺宽敞,躺进来睡一会吧。”
温念说着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右手,为杜雪如腾出一半的空间。
杜雪如连连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挤到温念:“不行,温姐姐你现在身体很差,我靠在沙发上睡一会儿就行。”
她这生疏的话惹得那人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她的头:“想什么呢,这个床我们两个人躺绰绰有余,再说了我浑身发冷 有你这个热水袋应该会好一点。”
她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杜雪如再拒绝的话那可不就是矫情了?
“嗯!”
杜雪如脱下鞋放在病床的下面,然后把脚伸到底,靠着温念躺了下来。
温念的身上虽然有些冰,但杜雪如搓着手为她暖了暖,也许因为她身上的香气太过于柔和,又或者这两天的追逐让杜雪如生出疲惫,她刚靠上温念的肩便睡着了。
阳光倾斜在病房内,两个气质迥异的女人靠在一起,显得岁月静好。
宴靳南端着午饭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情景。
他将午饭放在病床的旁桌子上,用勺子敲了敲圆盘。
“醒醒,她病还没好,你爬床干什么?”
尽管杜雪如是纯正的女人,但看到有人躺在温念旁边,宴靳南的语气依旧没有缓色。
他这一声非但没能叫醒杜雪如反而将温念给唤醒了。
“宴,宴靳南?”
温念抬起头将脖颈直起,她将头转到声音发出的地方,有些呆愣。
明明只有三天没见,温念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不适从心底涌上,她下意识的就要跟宴靳南拉开距离。
察觉到温念微妙的抗拒,宴靳南拉过椅子坐在他的床头,伸手触碰上她的脸。
冰凉的指心在温念的脸上划过,惹的她打了个寒颤,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