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霞的婚事复又定在了十一月初九,傅侯爷让人与冯家的人商议后,定在了这一天,说是好日子。
白氏派了房中的嬷嬷过来说这个事儿,那嬷嬷跪在外间,碧纱垂了下来,屋里傅明华坐在长长的炕上,靠着软枕,拿了书在看。
窗垂了下来,一角柜子上放了檀香炉,此时青烟正徐徐升起,傅明华听着外头的婆子正在说着长乐侯府的事儿,没有出声。
她支了手臂撑着脸,江嬷嬷便道:“天凉人乏,您不如躺会。”
今年的冬天来得尤其早,屋里虽未生碳,但关了窗,又盖了毯,便极易生困,反正也无事,江嬷嬷劝她睡上片刻。
傅明华摇了摇头:“我知道了。”应了外头说话的嬷嬷一声,想了想意有所指:“听说祖父近来与顾大人走得近。”
那嬷嬷一脸茫然,但仍是就答了一声,正要说话,隔间里傅明华温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荣华富贵,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强求也无用。”
“这……”嬷嬷愣了一下,傅明华温声叮嘱:“你记好了,回去说给夫人听。”
嬷嬷虽不明就里,但她郑重吩咐过,依旧是牢牢记在了心里,退下了。
等人一走,碧蓝便问:“您说的话,可是长乐侯府有灾难了?”
傅明华就轻声笑出来了。
她已经给了长乐侯府提示,若傅侯爷悬崖勒马,安份守已,傅家富贵尚且能保存几分。
可若是他依旧执迷不悟,便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傅侯爷的性格,将来迟早给她惹下祸患。
末大必折,尾大必掉。
她喝了口茶水,眼皮垂了下来,眸子在浓密睫毛掩盖下,若隐若现:“就看祖父如何安排了。”
一旁碧箩愣了一愣,本能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转头看傅明华时,她却又笑着品茶,仿佛之前自己心里生出来那一瞬间古怪的念头,只是自己错觉一般了。
王妃怎么会想要将傅家除去呢?虽说傅家糊涂,但毕竟是娘家。
长乐侯府里,白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从秦王府回来复话的婆子,咳了一声,才问道:
“王妃可有赏赐二娘子什么东西?”
她目光锐利,紧盯着这婆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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