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7章
三天后。
索科夫在车站和阿西娅告别,正式启程去欧洲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
随行的人除了谢廖沙和瓦谢里果夫外,还有两名曾经跟他去过西伯利亚的警卫员。为了防止途中可能遭遇的危险,四人都配备了突击步枪。索科夫本来也想带一把突击步枪,却被瓦谢里果夫拒绝。
这位负责保护索科夫安全的军官,振振有词地说:“将军同志,我们是保护您安全的警卫人员,就算遇到危险,也是我们去应对,哪里能让您去冒险呢。”
而谢廖沙也附和道:“米沙,少校同志说的对。你如今是高级指挥员,就算途中遭遇危险,也应该是你身边的警卫人员去冲锋陷阵,哪能让你去冒生命危险呢。我看你还是别带枪,安心接受我们的保护吧。”
既然谢廖沙和瓦谢里果夫的意见达成了一致,索科夫也无法反驳,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火车离开了车站,朝着遥远的西方驶去时,谢廖沙开口说道:“米沙,我们要在火车上待好几天,你能给我们说点有趣的事情吗?”
“有趣的事情?”索科夫的脑子里开始思索,能给谢廖沙和瓦谢里果夫说点什么有趣的事情?想了好一阵,他试探地问:“你们想听听关于维也纳的故事吗?”
“和维也纳有关的故事?”索科夫的话引起了谢廖沙的兴趣:“米沙,你快点说来听听。”
索科夫等站在门口的瓦谢里果夫,也来到谢廖沙身边坐下之后,才开口说道:“我就说说维也纳与小胡子的关系。”
“1907年,18岁的小胡子来到了维也纳。他只上了几年学,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想通过学业上升的途径十分渺茫。但凭着小时候学会的一点画画技能,他想,或许当个艺术家,会有出人头地的一生。
1907年和1908年,他连续考了两年维也纳艺术学院,却一直未被录取。
对于没有被维也纳艺术学院录取一事,小胡子一直耿耿于怀,甚至在《我的奋斗》一书里写道:艺术学院没有录取他,世界肯定蒙受了重大损失”。
后来的历史证实,他是对的。
维也纳艺术教授们万万没想到,如果他们当年录取了小胡子,疯子云集的艺术圈里可能多了一个疯子,世界就会少一个战争狂人,避免一场巨大的灾难——要知道,小胡子挑起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导致600万犹太人被无辜屠杀,4000多万人死于战场,这是人类历史上最疯狂的战争。”
谢廖沙和瓦谢里果夫对小胡子的这段历史,显然知之甚少,听完索科夫的讲述,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现。
谢廖沙借着索科夫说话的间隙,试探地问:“米沙,那小胡子后来是怎么成为德国元首的呢?”
“虽然报考维也纳艺术学院落榜了,但小胡子仍苦苦地坚持自己的梦想,不愿意离开维也纳。他住到地下室,甚至流落到收容所。为了继续在维也纳生存下去,他画了不少静物和建筑物卖给游客,以此获得微薄的收入。他不时出入一些文人画家出没的酒吧和咖啡馆,期待会有伯乐出现。可是这个机会一直没有来临。
1913年初,小胡子做了人生中第一个正确的决定:移民德国。
就这样,他离开了维也纳,前往慕尼黑。
1914年第一次世界战争爆发,小胡子抛掉了画笔,到巴伐利亚陆军报名参战,成为了巴伐利亚预备步兵团第16团的一名士兵。他所在的部队,在西线与英法联军作战,先后参加了第一次伊普雷战役、索姆河战役、阿拉斯战役、巴斯青达战役。
1917年,他由传令兵晋升为上等兵,且因作战勇敢获得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和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
在1916年的索姆河战役时,他的大腿被炮弹炸伤,在1917年3月1日返回战场。1918年10月14日,在威尔维克村附近,小胡子遭芥子气攻击而短暂失明,在此养伤期间,德国向协约国宣布投降。
经过战场硝烟洗礼的他,彻底放弃了用艺术改造人类的梦想,逐步演变成一个战争狂人。”
“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试探地问:“小胡子的绘画水平是不是很差?否则也不会连续两年都没有被维也纳艺术学院录取。”
“英国布里斯托尔大学艺术学院的名誉院长迈克尔·利弗西奇,在看过小胡子的画之后,发表自己的看法:即使从本世纪二十年代来看,他的画技也过于保守。画作一看就是艺考生的典型作品,使用铅笔和钢笔时下笔很不确定,还搞不太清楚透视点的位置,常常犯一些基本错误。这样的考生不被维也纳艺术学院所录取,也在情理之中。”
谢廖沙若有所思地说道:“假如,我说假如。假如维也纳艺术学院录取了小胡子,这场该死的战争没准就打不起来,我们也不会失去那么多亲人和朋友。”
“希望以后别再发生这样的战争。”瓦谢里果夫也补充说:“虽然我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但身边却有很多朋友是从战场下来的。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他们在退伍后都得了应激性障碍疾病。”
听瓦谢里果夫这么说,索科夫不禁一愣,心说应激性障碍疾病,不是后世才有的称呼么,怎么这个时代就出现了呢?
谢廖沙一脸懵逼地问:“少校,什么是应激性障碍疾病呢?”
“打个比方说,每当有人喊你的姓名时,你都会非常大声的喊道。”瓦谢里果夫向谢廖沙解释说:“有人在你后背拍你肩膀时,你会习惯性地来个过肩摔。或者会习惯地在家的周围挖陷阱,防止有人偷袭,甚至半夜只要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清醒。”
“少校说的没错。”索科夫等瓦谢里果夫说完后,点头附和道:“得了这种疾病的指战员,就算退伍了,也需要花费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勉强克服这种疾病。”
在三人聊天的过程中,很快就到了午餐时间。
“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向索科夫请示:“您是去餐车吃饭呢,还是让人给您送到这里。”
“还是去餐车吧。”索科夫对两人说道:“列车需要好几天才能到达目的地,如果整天待在这个包厢里,未免太闷了。有机会,还是应该出去多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