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司马师不明白这个道理,手下的钟会吕昭更是残暴狠辣,无视百姓的疾苦,如此的所做所为,纯属自掘坟墓,终有一天,他们会自食其果,品尝到官逼民反的滋味的。
所以,从表面上来看,似乎骁骑营没有像屯骑营那样大获全胜,让一些漏网之鱼逃回了信都,但骁骑营不滥杀平民这件事,必然地在冀州广为流传,让原本不稳定的局势变得更加地不堪起来。
并州军提出的降者免死的口号,已经从很大的程度上动摇了冀州军的军心,只要将这种口号贯彻执行下去,那么整个由平民被强征而来的冀州军,渐渐地会由被动转为主动,更多的人将会前来投降的。
乐成之战,守军真正战死的,也不过才两三千人,其余一万七、八千的人,最终选择了缴械投降而不是顽抗到底,这就足以证明,冀州军是可以轻易地瓦解掉的。
吕昭主动地将其他要塞城池的兵马撤往信都,却无形之中帮了曹亮一个大忙,这大概也是羊祜的功劳吧,正是因为他两天之内就拿下了乐成,等于是给吕昭制造了很大的压力。
攻打一座郡城,并州军只需要两天的时间,那么其他防御等级和乐成相差不多的南皮、真定、卢奴以及防御等级更低上不少的下曲阳等城,那也绝对坚守不了多长的时间,只要并州军按照打乐成的方式,就可以轻易地在极短的时间内各个击破,彻底地攻破整个的冀北防线。
所以吕昭才会主动的将各城的人马撤向了信都,以免产生更大的损失。
但其实吕昭的担心是多余的,羊祜之所以能两天之内拿下乐成,采用的方式是投石车饱和攻击法,不计代价地狂砸了数万枚石弹,才最终得以速胜。
这样的攻击方式虽然有效,但对后勤补给的依赖性太强,如果不是乐成距离范阳前进基地较近且前进基地之中石弹贮备充足,这样的饱和式攻击法还真是难以为继。
打下一座乐成,几乎就将并州军贮备的石弹消耗一空了,所以并州如果再接着攻打另一座城池的话,估计羊祜就得采用别的方法来攻城了,或许得等石匠们把石弹再生产出来并运输到前线,才能继续地使用这个方法。
但每一颗石弹的雕琢都是费时费力的工活,那怕是手艺精湛的石匠一天也制作不了几颗,几万或者说几十万颗的石弹,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短时间内石匠们根本就制不出来。
但吕昭不知情啊,光是听说并州军两天之内就攻破了乐成,他当即就懵了,感觉到自己先前所有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了,为了避免更大损失,他不得不下令撤军,将全部的人马集中到信都去,加强信都的防守,确保冀州州城的不失。
可惜,大撤退变成了大惨案,几乎所有的人马在撤退之中遭遇到了并州军的拦截,损失惨重,他的撤军计划彻底地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