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仍有冀州骑兵不断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这人一落,手中的瓦罐自然也保不住了,摔在了地上,立刻燃起了熊熊的烈火,而且范围极大,笼罩了数丈的距离。
前面燃起大火,对后面的冀州骑兵其实影响并不太大,出城之后,他们的队形就已经变更为扇形了,这样的阵形更有利于各个突破,邱林知道,并州军防范必然很严,他们的这一次偷袭,更多的是火中取栗,单凭不怕死的勇气是不行的,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多点开花的攻击方案,东边不亮西边亮,只要有人能突破并州军的防线,将猛油火罐投掷到投石车阵之中就行了。
羊祜也随同投石车在凌晨的时候抵达了城下,尽管有投石校尉来指挥投石车的作战,但投石车的攻击将会决定战役的走向,羊祜自然也不能不管不问,何况事关步兵营的任何事,羊祜都是亲力亲为的。
在冀州军打开城门冲出一支骑兵试图对投石车阵地进行偷袭的时候,羊祜本来还有些不以为然,毕竟他之前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布署了大量的护卫兵马,就是绝对要保证投石车阵的安全的。
冀州军前来的偷袭的人马并不多,所以羊祜还是镇定自若,认为护卫的兵马绝对能应付得了冀州军的冲击。
但看到瓦罐落地燃起大火时候,羊祜脸色不禁为之一变,他并不惧怕冀州军前来偷袭,别说是两百人,就算是派出一千人来,都休想越雷池半步。可如果冀州军使用猛油火罐的话,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毕竟冀州军无需冲到投石车阵中,只要在足够的距离上,将猛油火罐投掷出去,便可以焚毁投石车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羊祜千算万算,还真是漏算了冀州军会使用猛油火罐,并州军的防线其实布置的都十分紧密,基本上是在投石车阵前面构筑了一道防线的,这道防线不光有弓弩兵还有长枪兵和刀盾兵,以及布署了大量的拒马,就是为了防备敌人骑兵的突袭的。
可这道防线仅仅能阻挡敌人的前进,但如果冀州军在到达这条防线之前,将手中的猛油火罐投掷出去,这道防线就形同虚设了。
羊祜发现这个漏洞之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急急地下令道:“所有的长枪兵,全部顶上去,不惜一切阻挡敌人前进!”
羊祜在下令这道命令的时候,其实冀州骑兵距离这道防线已经是非常地接近了,差不多再有几十步的距离,他们就可以达到投掷猛油火罐的距离了。
而弓弩兵的箭雨虽然密集,也射杀了不少的冀州兵,但剩余的冀州兵仍然毫不畏惧地发起了冲锋,疯狂地向前冲着,弓弩兵已经是很难阻挡他们的进攻了。
危急时刻,并州军之中的长枪兵奉命冲上前去,不是长枪兵,其他的刀盾兵和弓弩兵,也勇猛地冲了出去,组成了一道人墙,拼死也要挡住冀州骑兵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