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情势缓和了下来,李元翼趁机劝道:“陈将军,这么多人都留在大殿内,乱哄哄的不好议事,不如让其他大臣先行退下,留下大王和我慢慢商量,如何?”
李倧见李元翼愿意冒着危险留下来与自己共进退,感动不已,哽咽着说:“难为爱卿你了。危难时刻,真真是疾风知劲草,原来爱卿才是最忠心的人。”
李元翼恳切地回答:“这种时候,臣怎么能不守候在大王身边呢?请大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帮助大王渡过这次危机。”
陈雨咳嗽两声,打断了二人君臣相宜的戏码:“咳咳,这个,李首辅啊,你的提议我可以接受,就留下你们二人商议,让其他人先走吧。相信国君加首辅的组合,绝大部分事都可以做主了。哦,对了,崔判书作为经历整件事的当事人,也可以留下来。”
李元翼深深鞠躬:“多谢陈将军。”
双方达成一致后,其余大臣被允许离开大殿。端着火铳刺刀的士兵们闪开一条道,让出了大门,受惊的文武百官们忙不迭地往大门处涌去,一时间门口拥挤不堪。唯独被点名留下来的崔鸣吉哭丧着脸,留在大殿之中。
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的大臣们,李倧顿生悲凉之感。莫看平日这些人一口一个大王喊得亲热,出事了跑得比兔子都快,要不是李元翼留了下来,自己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等大臣们都离去后,陈雨命令大部分士兵也退到大殿之外,保持警戒,并派人与入城的几千农兵联系,扼守汉城各处城门、要害街道,防止朝鲜人可能的反扑。虽然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孱弱的朝鲜军队无法对几千火器化部队构成实质威胁,但是毕竟在人家的京城腹心之地,必要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陈雨说:“大王,百官都退下了,也不用担心你在他们面前失去国君的尊严和威仪,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李倧小心翼翼地问:“既然陈将军逼退鞑子大军的功绩属实,那么就按照崔判书带回来的口头协议履行如何?”
李元翼看了崔鸣吉一眼,崔鸣吉老老实实上前,恭敬地说:“大王,陈将军,之前的口头协议是:允许陈将军在铁山自行招纳辽东逃亡的汉民垦荒耕种,屯田练兵,并颁发田契,免除十年赋税徭役;另外,将本国与东瀛对马藩的贸易线路交给陈将军代管三年。”
君臣三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陈雨,希望他能点头同意。比起眼前的危机,这两个条件可以说得上微不足道了。尤其对于李倧而言,王位的稳固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陈雨却缓缓摇头,让三人心里一沉,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陈雨看着三人说:“那是之前的价码。现在你们不讲信用,自己作死,就不能怪我坐地起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