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不到希望。”黎锦摇摇头,好累。她坚持努力着,可心里有一道声音一直在说,感情是强求不来的,她不像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就算他们将来结婚了,没有爱情,她受得了吗
“怎么没希望那位许小姐和丈夫拖泥带水,一脚踏两船的女人和你,肆城肯定知道怎么选。原本,她就没资格和你比。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你是我唯一认定的儿媳,我一定会尽量促成你们。你要相信我。”
在白凤一番鼓励下,黎锦添了几分信心。白凤是个厉害的女人,又是阿城的母亲,是很大的助力。
不管有没有爱情,先嫁给他再说。他那样的人,一旦结婚,就绝不可能离,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沮丧的脸上,绽放一抹笑容,“嗯。”
白凤满意地点点头。她一定要促成这桩婚事,把握还是很大的。
慕肆城离开病房后,并没有下楼下的餐厅,而是站在门口抽烟。
斜靠在墙上,脚踩着墙,散发出颓废的气质。
但正是这份“颓废”,让他更加性感。
来来往往的女人们,见他浓眉深锁,都很想上去“治愈”他的心情。
深吸了口烟,含着满嘴苦涩的味道,慕肆城转头望去。走廊尽头,他们在那拥抱吗
越来越多的状况显示,他们有复合的打算。
如果他们真的复合
这个念头光是从脑子里闪过,都让他恼怒。她才刚从火坑里跳出来,又要跳回去那个渣男就值得她那么难舍难分十二年的感情,深到可以原谅他劈腿
越想越觉得讽刺。
酸味,在胃里发酵,腐蚀着五脏六腑。
终究控制不了,扔了烟头,大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然后,在走廊尽头,他看到了拥抱在一起的那两道人影。楚寒一手箍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她的脸埋在他胸口,看不清神色,但如果不是出于自愿,她一定会反抗。
怒气“蹭”的一向冲到头顶,撞击着头皮,慕肆城就要推门冲进去,将两人强行分开。
但手刚碰上门把,楚寒就发现了他,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上了。
他眼里升腾着怒气,而楚寒以胜利者的姿态,微笑着,从容地将许佳宁抱得更紧。笑容分明写着你瞧,她没有推开我,她心里还有我。
握着门把的手指一根根捏紧,慕肆城眼里的戾气,足以将楚寒大卸八块,千刀万剐,狠狠撕裂他的笑容。
可真正令他痛苦的是,她的不拒绝。
还记得在k国时,她软软躺在他怀中,说着情话的模样,那么温柔可爱。这才几天,她又能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她在耍弄他的感情吗
被背叛的怒,充满了他的胸膛。
克制着冲进去的冲动,他转身愤然离开。
病房。
一股烟味钻进白凤鼻子里,她转头,慕肆城黑着脸走了进来。
他又抽烟了。
但白凤并没有挑破,笑着问道“让你买的粥呢”
“忘了。”
“哦。”
他根本没去厨房。白凤心里很清楚他刚才去了哪里。
“我和你一起去买吧。”
黎锦刚想说不用那么麻烦,白凤给了她一个眼神,她这才把话吞回去。
走廊上,慕肆城推着白凤,走得很慢。
“我没看错人,小黎舍身救你,是值得结婚的对象。”
“我不打算和她结婚。”慕肆城有些烦躁地说。这话他已经强调了无数次,而且他现在心情很差。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如果当初有人逼你和爸分开,让你嫁给其他人,也告诉你感情可以培养,你会接受吗”慕肆城反问。
白凤皱眉,差一点就反驳道“你和那种女人的感情也配和我与你父亲相比”。
他看上那个女人哪点,她实在想不通。普普通通的一张脸,懦弱的性格,连与她眼神对视都不敢,一点自信都有,毫无优点。更何况她还同时和未离异的丈夫纠缠不休,人品相当有问题。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水性杨花。
清楚儿子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她不想逼她,才没撕破脸,把话说得太直接。平缓了一下情绪后才开口。“我和你父亲是被迫分开,其间经历了很多你难以想象的波折,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并没那么简单。”
慕肆城想说他的感情就简单吗是,他选择接受黎锦,会容易很多,甚至他们今天就能去领证。谁不想选一条容易的路走可是感情不是选择题,他无法强迫自己,也不想那么做,所以他宁愿承受折磨。
“我知道你为了我爸和我吃了很多苦,其他事情我可以听你的,但感情,我自己安排。”
他这是要为了那个女人和她抗争白凤捏紧轮椅扶手,气得齿冠都在发抖。但是,她又一次忍住了。
人都有叛逆心理,她的反对等于把儿子往那个女人那边推。得慢慢来,打持久战,急不得。
索性,不再说什么。
另一边,许佳宁狠狠哭了一通,耗光了力气,全身绵软,被楚寒一个公主抱强行抱回病房。
“你、你放我下来。”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她很尴尬。
慕肆城不止一次强行抱过她,但那时候她是觉得很害羞,而现在只有尴尬和厌恶。和楚寒靠近一米内,她都觉得难受,肢体接触就更受不了。
“乖点。”
“”
小护士正在整理床铺。“你们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
她羡慕地感叹道“楚太太,楚先生对你可真好。你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才修来的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老公。”
许佳宁一肚子苦水吐不出来,心想“你觉得好你拿去”,她求之不得。谁能提她赶走这个难缠的魔鬼,她绝对感激不尽。
“听见了吗楚太太。”楚寒颇为得意地调侃道,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许佳宁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等护士离开了才咬牙道“别再那么叫我,我不是楚太太。”
“可结婚证不是这么说的。”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我要离婚离婚离婚”她疯狂重复。忍耐力,已经濒临极限了,快崩溃了。她肩上扛不住那么大压力。
“你有多想离婚,我就有多么坚持不离。”已经习惯了她的态度,楚寒不痛不痒的,帮她扶好枕头。“喝点粥就休息吧,今晚我留下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