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得想喊“肆城,你弄疼我了”,可现在已经没有叫他名字的资格,改口,“慕总,请你放手”
“你回答我,你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我面前,设计什么该死的珠宝是不是我妈逼你的”
“不是。是我自愿的。”
“自愿”
好一个自愿
“你明知道她的目的”他咬牙切齿,着实恨上了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慕夫人是客户,我是设计师,我接她的单子有什么问题马上就要进行绩效考核了,我的任务还没有达标,我得想办法提升我的业绩。”许佳宁一边低喊一边疼得直喘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一些,至少冷静一些。
“业绩就是为了业绩”慕肆城不愿相信她的自尊心就这么不值钱,也不愿相信他们的过去在她看来这么不值钱。“你想要业绩,我可以给你一千张一万张单子,我可以让你成为公司第一,连欧宇的位子我都能给你坐。你非要接这种单”
“我不要你的施舍,我只想靠自己。”
施舍哈,天的笑话。
他的一片真心在他看来仅仅是施舍这个女人,还真该死地懂得如何糟蹋他的心
“出卖我们的感情就高尚你有什么资格谈自尊虚不虚伪”
“那是我的选择,你放开我”她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得死死忍着,快将嘴唇咬破。
“你给我说清楚”他还是接受不了她的态度转变,接受不了她这么绝情。
“该说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什么好解释的。”她急了。真的没想到他会这样,慕肆城是最高傲的名字,权利的象征,不该这样死缠烂打。
“你说”
“你干什么,你弄疼她了。”乔原冲出来撞开慕肆城,把许佳宁拉到身后,护犊的姿态。年轻男孩的身形瘦削许多,但两人在身高上相差不多,而且乔原一副准备要拼命的姿态。
“滚开,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插手。”慕肆城眼里怒火滚滚,拳头已经捏了起来。
许佳宁躲在乔原身后,眼睛红红,哽咽,却还让自己佯装冷漠。“我和你无话可说,别再缠着我。”
一句话,像利刃插进慕肆城心脏。瞳孔骤然紧缩。
他这是在做什么
又对她死缠烂打
呵。
现在已经让她越来越厌恶了吧。
想不到会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可怜的地步。
眼神冷冽如锋,凉凉一笑,逼自己转身离开。
那最后一笑,像刀子割着许佳宁的心,鲜血直流。
“很疼吗”乔原紧张地抓起她的手,她的手腕红了一片,都有些青紫了。
她摇摇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乔原知道这句道歉是什么意思,刚才她躲在他身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在利用他当挡箭牌。勉强一笑。“你没事就好。”
“你和我表哥你们,分手了”他问得小心翼翼。
之前她爱得那么坚定,没想到这么快就看来的白凤的手段很厉害,而他也是“帮凶”之一。那天表白,是白凤让他这么做的。如果她知道乔原有些罪恶感,但他告诉自己,从长远看,这是为了避免她受到更深的伤害。
白凤手段那么狠,如果他们再不断绝,将来她不知道会做出更狠的事情。
许佳宁抿唇,苍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会好起来的,你还有我。”
这句话,楚寒也对她说过。许佳宁凄然一笑。可她需要的不是他们这道伤,怕是永远也好不了了。
“许阿姨我”
“让我静静好吗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她只想让自己躲进龟壳里,把自己藏起来,自舔伤口。
乔原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作罢,低低“嗯”了一声。
深夜,酒吧。
人人都是欢客,在音乐和酒精中疯狂放纵自己。
一杯接一杯,胃刺痛得厉害,慕肆城痛得唇色有些惨白。可是为什么,脑子越来越清醒他喝的莫不是假酒
“行了,你这个喝法,胃不要了”宋修然看不过眼,伸手去夺他的酒杯。他也有过买醉的时候,但也得把握个度啊。这么不要命的喝法,今晚非进医院不可。
“别管我”慕肆城粗嘎地嚷,推开他的手,又灌了一杯,双眼猩红。
“分手了”
分手呵,是他被甩了。
她单方面宣布他们关系结束,狠狠甩了他
慕肆城脸色痛苦。
那个狠心的女人,那个该死的绝情的女人,亲手将他的心撕个血肉模糊。
“哎,你们好歹交往过。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你看看我,我连个备胎都算不上,不是更惨”宋修然也喝了一杯。
有时候想不通,再说的不堪一点,他就像一只狗一样赖在她身边。为了不被她赶走,明明想帮她,却还得忍着。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叫他做什么都愿意。
都说男人薄情,狗屁,男人专情起来,比什么都可怕。没尊严,没自我。
另一边。
小区内的夜色静悄悄,许佳宁抱着膝盖坐在飘窗上,望着窗外的路灯发呆。
刚哭过,两只眼睛浮肿得厉害。一场痛哭,已让她精疲力竭。伤心,是最累的。
“叮咚叮咚”局促的门铃声突然响起。
“叮咚叮咚”催命一般。
她一哆嗦,难道
“许佳宁,开门开门”
“开门”
“该死的”粗嘎浑浊的在安静的夜色中显得有些凄厉。
“把门打开”
“我要见你”
“给我说清楚”
她从猫眼上往外望去,隔着一扇门,男人红着眼猛捶门,激烈地粗喘着,大喊大叫。“开门”
他喝得很醉。
“开门”
“开门”
“你特么把门给我打开说清楚”
吵闹声惊醒了周围的邻居,有人探头出来抗议。“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觉了”
“滚”慕肆城一声怒吼,邻居立刻吓得关上门。
“许佳宁开门咚咚咚”他用力砸门,含糊不清地叫着她的名字。
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嘭”的一声,巨响。
她立刻心头一紧,担心得解开了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