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蜘蛛和蜈蚣没有拦的意思,曹英赶紧提着包走,出了店门,一溜烟跑没了影。
周围还有人在看,加上担心曹英走而复返,这三人一直待到天黑,又当众留下不少狠话,这才离开。
出市场,上了车,领头的那个让蜈蚣开车,搓了会手上的长毛虫子,虫子很快剩下不到一半。
看看时间,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山哥,是我,你放心,我办事哪次不妥当?这就往回走了。”
面包车往西跑,到了工业一路附近,转进一个厂房大院里面。
农贸市场中,老刘收拾着地上的瓜子,多少松了一口气,还没送走那个瘟神,不到完全放松的时候。
三天后,结束拘留的刘洋从看守所里出来,老刘等在门口接他。
刘洋出门,看一眼自家老爹,垂头丧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刘没有像以前那样嘘寒问暖,摆了下头:“走吧。”
刘洋跟在后面,这些天可能在里面受了些罪,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道:“爸。”
老刘冷声说道:“回去,好好干买卖,好好过日子,别作了!”他终于想通一件事:“你要还跟以前那样,我就当没你这个儿,你自个过,自生自灭。”
“爸,我……”刘洋泪都出来了。
老刘没再心软:“你要再作进去,就在里面待着,多待几年。”
刘洋回头看一眼,眼里有着明显的惧怕,谁愿意在这里面待着?说啥也不想再进去了。
老刘继续说道:“还有,你跟曹英离婚,那不是过日子的玩意。”
“不行,不行。”刘洋忙不迭说道:“不能离婚,不能离婚,我不能没媳妇。”
老刘停下来,厉声说道:“你他酿的媳妇迷吗?你搞清楚,不是咱想刚人离婚,是人要跟你离婚!”
刘洋瞬间没了精气神,只是嘀咕:“我不能没媳妇,不能没媳妇……”
老刘看儿子这个熊样,真的不知道该说啥才好,如果有可能,真想央求吕冬派些人过来揍一顿,但他知道,吕冬不会做这种事。
“曹英在外面有男人了。”老刘要让儿子彻底死心。
果不其然,老刘打了电话给曹英,曹英第二天就要离婚,但她不知道听了谁的撺掇,找到律师提出诉讼,要跟刘洋分家产。
这是彻底撕破脸了。
刘洋总算认清现实,不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老刘没别的办法,只能再次求到吕冬这边。
宋娜又一次接了过去,吕冬这人念旧情,而且老刘本身不知道,但在何全忠这件事上,是真真正正帮了吕冬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吕冬都不可能不管。
就找个律师应诉的事,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提到打官司就担心害怕,但到了宋娜这种程度,帮忙介绍个合适的律师给老刘父子,不过顺手而为的事。
诉讼离婚,双方拒绝调解,对簿公堂就是了。
在宋娜看来,两边闹起来,官司打起来,可能真正刺激到刘洋,让他看看自个找的媳妇到底是啥样,未尝没有好处。
“具体判决结果,咱们管不了,就这样了。”
关于这件事,晚上在小窝里吃饭的时候,宋娜专门跟吕冬说了一下:“这两件事加起来,刘洋比以前好多了,估计能安稳几年。”
吕冬吃了口菜,说道:“你费心了。”
宋娜摇头笑:“说不上费心,一点点小事,我就是动动嘴,别的都有人去做。”她又补充道:“不管老刘知道不知道,他那几个月摸爬滚打的人情,咱们都承了,能帮的就去帮他一把。”
吕冬夹起一筷子肉,送到宋娜嘴边:“黑蛋,你劳苦功高。”
该居功的时候,宋娜当仁不让,一口咬进嘴里:“你知道就好。”她坦然说道:“所以,你可得对我好点。”
吕冬笑,又喂她一口:“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
宋娜想了想,确实这样,吕冬平时很注意,根本不与别的年轻女的黏黏糊糊。
就这一点,她就没找错人。
吃过饭,吕冬去洗碗,大多数时间里,俩人无论是谁,一个做了饭,另一个就自觉去洗碗。
宋娜拿了一早准备好的满地红,准备去挂到小院子里,问吕冬:“你确定今天晚上能赢?”
吕冬在厨房里应道:“赢了就提前出线了,又是主场,一定能赢!”
“又不是拿到奥运会举办权。”宋娜拿起鞭炮往外走:“奥运会举办权,不定多少年才拿到一回,世界杯四年就一回,值当放鞭炮?”
吕冬说道:“今回不放,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