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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若栩抱着锦被面对陆垣蛰,愤愤道:"还不是赖你,诓我吃那么多,现在撑得慌。"

言罢,颜若栩感觉床榻微微颤抖起来,定睛一瞧才察觉是陆垣蛰这厮在偷笑,眼眸亮晶晶的。

朗朗月光透过轩窗照射进来,淡淡铺撒在窗幔之间,陆垣蛰抬手隔着锦被放在颜若栩的肚子上,笑道:"我给你揉一揉,当做向你赔罪了。"

颜若栩推了他的手一把,脸颊上一热,怒声道:"拿开!"

"哟。"陆垣蛰半坐起身,附身看着颜若栩,故意将脸色沉下来,沉声道:"你要怎么样?"

明知道他是装的,就像晚膳时候故意说虾仁有怪味时一般,颜若栩还是有些退缩地往床榻里侧挪了挪,仰视着陆垣蛰皱了皱鼻子,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陆垣蛰借着月光看少女眼睫微微颤抖,目光柔和似水,肩上的伤牵制了他的行动,他缓慢地将颜若栩的被角掖好,轻轻躺下,手放在颜若栩的被子上,柔声道:"睡吧。"

翌日清晨是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的。

颜喆黑着张脸立在廊下,见颜若栩出来,干咳了几声,低头道:"阿姐……"

四五月的时节清晨还带有几丝凉意,颜若栩只披着件薄衣,探身看着院中只有颜喆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道:"沈然没有与你一同回来吗?"

颜喆听见沈然的名字,扭头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他握着手中的剑,戳着院子中树下的泥土,轻飘飘地道:"在和别人算账呢,路上打坏了人家一些货物,沈然……被扣住了,去银庄支银子了。"

他说得轻飘飘,颜若栩却多了个心眼,多问了句:"打坏的是什么?"

颜喆眼观鼻,鼻观心,摊了摊手道:"也就是几批丝绸,不过是从蜀地运来的,据说还算金贵。"

蜀地的丝绸想来是京城中富贵人家的心头好,产量极为稀少,若说寸锦寸金也不为过。

颜若栩不禁为沈然的荷包担忧,蹙眉道:"是你惹的祸?"

话音未落,沈然的身影闪了进来,一身白袍染了一半的黄土,灰头土脸道:"哼,小侯爷肯定没惹祸,全是我自找的!"

颜喆怒目回头,上下觑了沈然一圈:"若不是我,你早被人家抢去做小倌了!"

说着他往沈然面前跨了一步,沈然斜眼看着他,急得面红耳赤,指着颜喆道:"少胡说!"

"出什么事情了?人安然入城了吗?"

陆垣蛰走出来,倚着门框看着院内吵嚷的二人,咳嗽一声问道。

沈然许是这回破费了不少,肉痛的厉害,瞪了颜喆一眼才说:"人已接回,我安置在院里了。"

"带我去看看。"

陆垣蛰走到院子里,打量着沈然一身狼藉,嫌弃的皱眉,"你这是去挖煤了还是去烧了砖?"

"哼,叫他去挖煤烧砖?只怕会被人赶出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一点用处都没有!"

沈然未曾搭话,颜喆倒是抢在前头道。

末了蹙眉,抱臂对陆垣蛰说:"姐夫,下次再也别差遣我和他共事,我们脾气不合!沈公子磨磨唧唧忒麻烦!"

姐夫两个字很明显说到了陆垣蛰的心坎里,他愉快的挑眉,直接略过一脸火气沈然,笑容可掬对颜喆道。

"阿喆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