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冷战在即(2 / 2)

“高董今年携苏家小姐出席,你可就单着了,”章宜早已换好衣服坐在一侧同沈清浅聊道。

“一个人不是挺好?”沈清浅笑。

“是挺好,会场上那么多单身帅哥,狂蜂浪蝶,这江城多的是人对你趋之若鹜,有没有舞伴,还不是你一招手的事儿?”章宜翘着二郎腿,端着手中杯子打趣儿道。

话语中尽是揶揄。

徒惹两位化妆师造型师一阵好笑。

“您这么漂亮,一定是全场的焦点,”化妆师应和着。

章宜透过镜子望着沈清一挑眉,似是在说,你看,我说就是这样吧!

外人之间的话语说着就当是寻开心了,可南茜此时在,她身为陆家佣人,自然心系陆家,这会儿子他们如此开放,不明摆着是不将自家先生放在眼里吗?

可又无奈,先生现在身处大西北,她此时定然不能茂茂然不去反驳什么。

“我看徐家公子不错,”章宜在一侧替她出谋划策,还不忘将眼神在南茜身上流连忘返。

嘴角始终噙着似笑非笑的浅笑。

沈清闻言,无奈摇头,对她恶作剧的行为表示无奈。

“不行啊?”章宜反问。

“那傅易寒吧!长得帅,国外名牌大学毕业,年轻有为,有钱有颜值有身高,看起来就是谦谦君子模样,关键是傅冉颜她哥,他要是欺负你,你看傅冉颜不提刀剁他,”章宜越说越起劲,眼里就差冒着星星了。

沈清知晓她素来不是个喜欢唠叨的人,所以今日对她这股子故意而为之的唠叨也算是忍了。

五点五十,刘飞送他们到江城洲际酒店。

六点准备开始的宴会,而沈清故意姗姗来迟。

重要的人往往都是压轴的。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高亦安不愧是她的男伴,二人默契度还在,当迈步至门口见高亦安挽着苏子君出现时,她浅缓点头打招呼。

“还以为你还在首都,”高亦安问,话语中带着外人看不清的精明算计。

“公司年会,我若是不回来,岂不是太对不住高董给我的这个职位了?”她浅笑,随后将手缓缓伸向苏子君;“好久不见,苏小姐。”

“陆太太,”苏子君打招呼。

闻言,沈清面色有丝丝寡白,嫁给陆景行之前,外人见她同她打招呼都是沈总,嫁给陆景行之后,外人同她打招呼,都是陆太太。

她沈清努力了这么久的光芒都被陆景行盖去,心理自然是不悦的。

冽去面容寡白,换上官方微笑,浅声道;“往年高董可都是我的男伴,今年有了佳人,倒是将旧人给忘了,害我脱了单,”沈清这揶揄打趣儿的话语是对苏子君说的,改了她那股子清冷不喜言语的性子。

“晚些我自罚,沈总看如何?”高亦安将“沈总”二字,咬的及其重,在外人都称呼她为陆太太时,他依旧称呼她沈总,为何?

只因他见识过沈清的努力。

那股子不容忽视的努力过程。

“那这酒得苏小姐喝,”沈清轻嗔道。

“行、我陪陆太太喝,”苏子君豪爽道。

沈清浅笑嫣然,道了句客气话,转身离开。

章宜见此,迎了过来,看了眼沈清笑得意味不明。

“笑什么?”她问。

“果真是红花需要绿叶衬,觉得今日的高董比往日帅气,”往常高亦安同沈清在一起,

风头被沈清占尽,今日与苏子君在一起,竟然莫名觉得高亦安今日也是帅气的很。

沈清闻言,浅笑出声,“你也只敢在我面前这样说。”

章宜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苏子君按理说也算得上是位气质美女,今日竟然被她呸成这样,沈清也是觉得好笑。

“陆景行真去大西北了?”二人靠在一侧吧台时,章宜只用二人听得见的嗓音轻问。

“恩~,”她低头浅应,玩转着手中玻璃杯。

浅黄色的酒在杯子里来来回回打转。

章宜默,想说的太多,但都不该说。

眸光投向不远处,见高亦安带着苏子君在应酬,好笑道,轻扬手中杯子,“恭喜你脱离苦海。”

沈清疑惑。

“跟这群老狐狸演戏,估计不是什么好差事,”章宜点名主旨。

这场年会,大多来自盛世内部,当然不乏一些合作商以及江城名贵,沈清一席火红色连衣裙慵懒靠在一侧墙边上,哪怕是刻意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也惹的一众狂蜂浪蝶将眼神落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众人心痒,想前去搭讪,但碍于陆景行的段位与手段不敢动了这个心思。

不久前沈清被人推上风口浪尖,虽没有风言风语流传出来,但大家都知晓,派出所摊上的人命只怕是陆少亲手为之,再来那人就算是入了阴司,也在被世人唾弃,何其可怜?

惹着陆景行,你还有几分生还的可能?

“换我家里有这么个美娇娘,必定会天天月月跟着,哪里放的了心让出来招蜂引蝶?”有人暗自咋舌。

“陆少什么段位,你什么段位?”有人不屑怼他。

“那倒也是。”

众人你来我往,一句接着一句聊出来,话题无非是围绕在陆景行与沈清身上,不能明目张胆勾搭,意淫过过嘴瘾还是可以的。

“江城第一美人,白白好了别人,可惜了,只怕是往后眼瘾都没我们过的了,”有人可惜道。

“可惜什么呀?陆少长期在军队,你们还是有机会的,”一道刻薄女声在身侧响起,众人寻声望去,一阵好笑。

“我道是谁,原来是吴总啊!”吴苏珊可是出了名的跟沈清不对盘,也是唯一一个招惹了沈清还能好好活下来的人。

“嗯哼,”她傲娇不已。

“我们没能耐,可不敢招惹太子爷,哪儿能跟吴总比啊!”

吴苏珊撇了人一眼,傲然道,“有贼心没贼胆。”

说完仰着高傲头颅离去。

“也是奇了怪了,盛世那么多跟沈清不对盘的人都没好下场唯独这个吴苏珊能永世长

存,”有人说出心中所想。

真真是觉得奇怪。

“有后台呗。”

“可别扯了,盛世后台厉害的,有几个?沈清可是独占鳌头,老爸是首富,老公是军区高层,公公是什么人物还得说?”

一语道破天机,众人也只得送出自己的大拇指。

而这厢,沈清靠在一侧幽幽喝着手中红酒,远远的便见一席粉红色身影朝自己而来,轻佻眉,缓缓转悠手中杯子,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吴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能让沈总远迎的人只怕不多,”她尖酸话语响起。

沈清听闻,不以为意,“你是其中一个。”

“宴会的酒可不大好喝,沈总小心些,这次太子爷可不在场,”吴总浅笑嫣然看着沈清,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浅笑,如六月天的阳光那么晃眼,晃的沈清恨不得能撕了她的脸,是尼!她怎就忘了,怎就忘了,事件的始作俑者还没翻出来,她倒是忘了,好,非常好。

吴苏珊?沈清在心里反反复复将这三个字念了不下数十遍。

“多谢吴总提醒,宴会的酒,挺好喝的,”她浅笑,“还得多谢那杯酒的成全,毕竟,整个m国最优秀的男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扒上的,”沈清玩味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一个小三也敢在她面前叫板?真真是贻笑大方。

不急,她且忍着,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

“那倒也是,高堂庇佑,多少人一辈子的梦想。”

沈清与吴苏珊不对盘,整个盛世众所周知,二人站在一起表面上浅笑嫣然,实则暗潮汹涌,彼此都恨不得能手撕了对方。

“吴总怕是最能理解这几个字的含义,”她浅笑嫣然,笑的一脸无害。

盛世别人不知晓,她是知晓的,吴苏珊跟着苏年多少了?图什么?不就是图个荣华富贵,图个人庇佑吗?

跟他叫板?她沈清这辈子弄死的人不少,多她一个也不多。

她且好好想想,怎才能让这个女人求死无路,求生无门,你想要荣华富贵?行,我偏不如你所愿,你这么多年跟着个老男人不就是为了获得一席之位?你想要的,也得我愿意给。

吴苏珊,必死无疑。

她浅笑,面色如常,可握着杯子的手狠狠发力,下了狠心。

沈清是何许人?多年颠沛流离,练就了一身不表于情的好本事。

这种针锋相对,自然不会让她有何不适之处。

相反的,她颇为喜欢。

敌人在跟前,才能知晓自己到底是猛虎还是白兔?

在来说说吴苏珊,寒门子女,有能力,有手段。有野心,在盛世能稳坐钓鱼台,当名誉与尊严在利益面前想冲突时,她毅然选择利益?

只因不想在过回当初清贫的日子,做小三又如何?她丝毫不在乎。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生在世几十载,总得图一样,而她图的便是利益、金钱。

即便跟了一个年过半百几十岁的老头,她也愿意。

这样目的性强的女人,很难让人去忽视她,在盛世,能与沈清对的上一手的人,不算高亦安,便是吴苏珊。

这厢,两人正在剑拔弩张,空气中滋生着火花,那厢,陆景行的电话一个一个打过来,刘飞坐在车里听闻后座包里手机铃声肆意响起,不由得回眸看了,想拿起又不敢拿起,最终还是不敢逾越。

陆景行打沈清电话数十通都未有人接听,急了,沈清这两日虽心理有情绪,可每日都会接电话,今日?

他不敢细想,索性一个电话拨到沁园,只听闻南茜在那侧说她参加盛世年会去了,提起的心才稍稍落下。

一个电话拨到刘飞哪里。

“太太呢?”他问,语气阴沉。

“还在酒店里面,”刘飞如实相告,不由的思索刚刚那几个电话是不是先生拨过来的。

“进去让太太接电话,”陆景行担忧,一想起江城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在沈清身上流连忘返,他就有情绪。

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将沈清从会场里提溜出来,带回家藏起来。

“这、”刘飞有一秒为难,随即想了想,准备推开门却听闻那侧道;“算了、太太出来了给我回个电话。”

隔着屏幕,他不敢太过强势。

陆景行,天之骄子,总统阁下的命令他尚且可以直接忽视,但面对自家媳妇儿,他成了弱者,畏畏缩缩,小心翼翼,不敢有大举动,大言语。

沈清出来,已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浅喝了些,盛世每年年会,她总会带着半分醉回家,且不说外人,就单单是组里的同事来敬酒,来者不拒,刘飞坐在车里,将章宜搀扶着她跌跌撞撞出来,赶紧开门迎上去,伸手想扶又不敢扶。

“帮个忙啊!”章宜见他站在一侧扭扭捏捏的,紧吼了声,他才敢将手放在在家太太臂弯上,带着她往车里去。

沈清醉了,回到沁园时,还未进主宅,便扒在门口花坛大吐特吐,将要下雪的天气冷的骇人,章宜穿着厚厚的妮子大衣还觉得冷,而沈清,在花坛大吐之前将身上皮草扔在地上,

徒留一席晚礼服,一阵风吹来,章宜尚且冻的神志不清,沈清更是不用细说了。

“赶紧进屋,别冻着了,”南茜毕竟还是年长,行事较为稳妥,唤来人将沈清扶上卧室,命人去烧姜茶、放水。

一系列下来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情,沈清头疼难耐,宴会上的她,从来不会有醉酒的时候,今日多喝,无非是这几日心情压抑着了,找不到宣泄口突发出来,以至于高亦安与苏子君站在自己面前敬酒时,她格外好说话,几乎都是一口干,连着几轮下来,有些晕晕乎乎,再加上最后一番尾辞,便也杠不住了。

她醉的是神态,意识尚且还清醒。

此时的她躺在床上任由佣人给自己换睡衣,脑子里却在重新思忖与陆景行之间的关系。

她到底是需要有多大的勇气去爱一个贡献给了国家的男人,他身为军区少将身为一国太子爷,自然是权势滔天,让人羡慕。

这样一个男人,她怎期望自己会影响他的决策?

怎会想着他任何事情都会事先同自己商量?

怎会想着去将心交给她,怪她,受不了陆景行的甜言蜜语,怪她,那么容易就将这颗冰封了的心交给陆景行。

期间,只听闻南茜接了通电话,说了句,“太太喝多了。”

而后她迈步过来轻声唤了她两句,沈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听闻她道;“先生电

话。”

哦~见鬼的先生。

她心里此时万般难受,刚还在自己不该将心落在陆景行身上的人此时怎会接他电话?

“拿走,”她一手搭在眼帘,一手拉过被子放在下巴之处。

南茜一时间为难了。

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想着,陆先生可能是真的故意为之,跟一个醉的神志不清的人有什么好说?

这个人何况还是清冷的太太。

“开免提,”陆景行阴沉的嗓音从那侧传来,宛若寒冬的大西北刮起的风沙。

南茜按开免提将手机放在枕头上,而后抬手一招呼让佣人散去,自己则候在门外。

“阿幽,”他轻唤,尚且还带着一丝丝刻意为之的温柔。

他不喜沈清喝酒,只因她喝起来完全没节制,根本不知晓点到即止这四个字的含义。

他更加不想让人说他太太是个酒鬼。

“恩、”她无力浅应,陆景行若在不快点说,她都快睡着了。

“你答应过我什么?”陆先生问。

闻言,沈清阖上眼帘的眸子倏然张开;“我答应过你什么?”

“你答应过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他点名,嗓音微凉。

“所以呢?”她反问,语气清凉。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这世上应酬场上、名利场上、推杯交盏之间,只怕是陆先生也做不来独善其身,”冷嘲热讽。

“所以,这是你的借口和理由?”陆先生此时寒着一张脸,但嗓音还是异常温柔,他想,不该同个醉的神志不清的人讲道理。

“不是,”她回答,继而道;“这是事实。”

“我累了,”还不待陆景行在开口言语,她间接性下了逐客令。

这下,陆先生恼了。

他承认下放大西北没跟她是先言语是自己的错,可这几日她冷脸相待自己也得有个度不是?

他远在异地,见不到爱人本就心理难受,可偏生,他的妻子还次次跟他唱反调,他何其难受?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明知沈清在生气,想去抱抱她,却发现中间隔了一层玻璃,手伸不过去。

无能为力。

“你累了,你想睡了,你在,你在吃饭,你在逗毛毛,阿幽、你这几天拒绝我的理由简直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