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痛心疾首指责自家父亲这辈子都贡献给政治之后现在却又连带着祸害自家儿子。
婚姻,家庭都不及他那所谓的权利政治重要。
她说;“你的儿子被你培养成了一个十足十的政治家,即便他日后能将这诺大的m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国泰名安又有何用?他始终是牺牲自家小家去成全大家罢了。”
“沈清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时,他却为了所谓的名利在与总统府那群老东西打太极,真真是好样的,跟你十足十的像,说不是你的种估摸着没人信。”苏幕话语激烈,许是心情极差,开始口不择言,听闻脚步声,陆槿言收了心思,转身朝楼上而去。
下午时分,她当即联系江城那边,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询问过后才知晓,这个清冷的女子在自家丈夫更上一层楼时自己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送走了一个孩子。
痛心疾首,痛心疾首。
难怪素来隐忍有度的自家母亲会大发雷霆。
沈清闻言,有些疑惑,将眸光落在陆槿言身上,后者见她如此,在问了句;“医生怎么说?”
“挺好,”她答,话语淡淡,显然是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换句话来说,她可从来不相信陆家人会有那么好心当真是来关心自己的,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她跟陆槿言之间,也是道不同。
她扶持陆景行上位,也是出于私心。
倘若她有朝一日献陆景行与不易,眼前这个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必然会成为她的敌人。
这点,她看的万分清明。
“你跟景行都还年轻,”陆槿言许是鬼迷心窍了,宽慰了沈清如此一句话,后者闻言,心口一疼。
还年轻?纵使她身体允许,心里这关能轻易过?
还年轻可不是什么好的理由。
权贵家族,子女有几个是幸福的?
单看陆槿言,她掌控商业帝国,便知晓她这一生也算是个被权力摧残的人儿,此时她这不痛不痒的依据宽慰话,于沈清来说,真真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日傍晚,化妆师正在给她上妆,下午五点左右,陆先生从办公楼回来正巧撞见如此一幕,此时沈清一身火红色连衣裙,裙面上绣着牡丹,一件外人眼里看起来异类的衣服被沈清穿出了特有韵味。
男人有些情难自禁,迈步过去,不顾化妆师是否在站,站在爱人身后一手搭在起秀肩上,附身柔柔道了句;“很漂亮。”
他的太太,今日很漂亮。
男人如此随意而又柔情的举动让某人面色微红,透着些许不自在。
若换做是平常,她必然会打情骂俏同他言语两句,但今日,没有。
这日晚,国宴按时召开。
全国政商界顶尖人物齐聚一堂,这场宴会,单单是随意拎出来一两个不是身价不菲的富翁,便是政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自古政商一家亲,这场宴会,在外人眼里是天宫之宴,可在沈清眼里,不过是有钱人之间的一场变相联谊。
宴会中,男人们统一正装,女人们妆容精致,挽着男伴的手穿梭在宴会场中,身姿婀娜,笑意融融,逢人就给三分笑,如此一来,这宴会厅一时间倒也是看不见一个真实面孔,人人带着面具,时好时坏,分不清。
灯红酒绿,推杯交盏之间,不少人提及前些时日首都跨年夜发生的大事。
话语中对某人赞叹不已,女人们站在一旁闻言浅笑,不插口男人之间的谈话。
乐团在一侧拉着轻缓的宴会舞曲,男人女人们在场子里相互夸捧着,政界大佬在一起聊着政事,商界大亨站在一处聊着商场经济发展与世界经济发展。
用长远的眼观来看待整个世界的格局。
如此宴会,无意是有钱人与有钱人的一场交谈。
有权人与有权人的一场交谈。
沈清挽着陆景行的手出来时,不少人将眸光落到这方来。
女人一身红色礼服,礼服腰身上绣着大朵黑色牡丹,整个人显得端庄而又贵气逼人,清冷的气质将这件红色礼服衬托的更加妖艳。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红色领带,如此看来,倒也是相辅相成,随意一搭,搭出了情侣装的感觉。
二人均是红黑装扮。
国宴、自然是比江城豪门宴会与首都富家子女宴会要高级的多,来来往往的且不说身价手段,就单单是比脑子,也足以让某些人感到惊蛰。沈清嘴角微扬挂着客气疏远的笑容,一手挽着男人的手缓缓朝宴会厅中央而去。
这晚,应酬、必不可少。
陆景行的身份摆在哪里,一入场,多的是人朝他而来,男人姿态娴熟一派怡然。
女人提着裙摆面带梨花浅笑款款而来。
而沈清,站在男人身侧,将朝他而来的众人缓缓过了一遍。
间隙,只听闻男人低头在她耳边浅语了声;“若是觉得烦就依着性子来。”
如此宴会,交谈起来实在是冗长的很,沈清身子不好,今日尚未午休,若是累着了,心疼的也是自己,此时,男人给了她特例。
依着性子来。
闻言、某人嘴角挂起轻嘲浅笑;“我怕某人说我太厉害。”
昨日的事情沈清依旧记得,男人闻言,笑意宠溺,没办法,娶了个记仇的。
忍着。
“倒是不知晓在首都,陆先生身旁有这么多莺莺燕燕,瞧这四面八方的美女朝你款款而来,那含笑的眸子都快赶上春日暖阳了,真真是好福气。”陆景行听闻沈清如此醋醋的言语,笑意融融,伸手招来服务员端上杯酒,端在手里缓缓摇着,“外人眼光骄阳似火都抵不上我爱人一个回眸浅笑。”
陆先生,可严肃,可正经,可将段子,可不要脸。
总之,男人身上该有的那些特性他应有尽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晚,前来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陆先生均浅笑应允,得空时还会与人浅聊两句,而沈清,身为陆太太自然只能站在自家爱人身旁,在陆先生同众人介绍她时浅笑应允一声。
沈清素来有倾城之貌,一笑百媚生说的便是她。
间隙、有人前来招呼,在触及陆太太浅笑时失了神,说来也是胆子肥,人家老公在场的情况下,他还能失了神,也难怪是陆先生黑了张俊脸。
搂着陆太太腰身得手不自觉紧了紧。
后者意识到何,装腔作势装模作样往男人胸前靠,挡住了自己这张脸、。
如此来、某人才堪堪回神,面露尴尬,道了句不好意思转身离开。
夫妻二人,默契的很。
自古帝王举行的宴会,带着利益色彩。
八点整,国宴将众人分成两派,一派男人为主的头脑餐宴,一派以女人为主的闲聊宴会。
分为左右两厅,左厅坐的都是些许泛泛之辈。
右厅,全国顶尖人物。这厢、沈清随着众人往侧厅而去,此厅,苏幕在,陆槿言呢?
她掌控全国经济命脉,怎会同他们这群胸大无脑的女人在一起浪费过多时间?
至于沈清?在外人眼里,她可什么都不是。
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这场国宴,沈风临是坐上宾。
真是出乎意料。
女人多的地方,少不了攀比,饶是沈清找了个清闲的地方坐着也能听见那些莺莺燕燕各种不屑话语。
当然,自己多的名字还是频频出现,真是尴尬。
此时的她,竟有种像是坐在一处偷听别人说自己坏话似的。
在看看苏幕,她浅笑嫣然站在一侧,年纪稍长些许的夫人们将她围在一处,那些年纪稍轻的太太们较为成熟稳重,能站在这个厅里的人当然是有几分本事的,那么此时议论她的,除了那些豪门千金,还有谁?
沈清抬手揉眉,只觉头疼。
罢了罢了,随他们说吧!她能如何?
沈清在角落里坐了不下半小时,直至等着那几人念叨累了,走了,她才起身出来,苏幕见她出来伸手牵着她,笑道;“也是你有耐心,徒徒坐在那里听着别人念叨你,换成槿言,只怕是没这么好了。”
苏幕笑意融融的话语让沈清不自觉红了耳根子,而后道了句;“宴会不易闹事。”
她是如此说的,她这种人,要么忍着不出手,要么必然轰轰烈烈。
苏幕闻言,欣赏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而后侧身小声同她道;“清清、十点钟方向有一个穿着绿色旗袍的夫人,可看见了?”“嗯、”她将眸光从那人身上一扫而过,淡淡应了句。
“财政部副部长夫人,公然提议景行不适坐上军区高位,他的心里,另有其人。”苏幕浅笑嫣然的眸子落在沈清身后,同她耳语这淡淡的话语,而正是这些淡淡的话语,足以断送某些人的前程。
沈清不傻,苏幕此时同她说如此话语,若是不知晓是何意思,真真是白混了。
这场宴会,应该会有一场厮杀上演。
苏幕以为她的犹豫,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与景行私底下如何,那是你们自己二人的事情,但在外,一致对外才能将敌人踩在脚下,面对敌人时,儿女情长统统都要一边放,如此,清清才能在这个圈子里存活下去。”
这个苏幕坐上高位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
她与陆琛之间的感情虽不至于太好,但这么多年二人也算是相携走过人生几十载,凭的是什么?凭的是一致对外的信念。此时、沈清与陆景行之间的感情却是是出了问题,按照南茜告知的话语来说,二人应该是吵到了离婚的地步,但此时,如她所言,儿女情长统统都要一边放。
沈清能快速做出行动吗?暂时不行。
她还未能修炼到苏幕那种炉火纯青的地步。“你与景行之间夫妻关系如何不好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倘若是敌人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便不大好了,商场跟政场其实是同一个道理,掌握主动权才是王者。”
苏幕在教沈清如何才能在这场洪流中过好自己的生活,教会她如何面对夫妻感情之外的东西。
她在用事实告知沈清。
用事实告知沈清如何面对于陆景行婚姻之外的东西。
真可谓是言传身教,而苏幕,也相信,沈清足够聪明。
不需要她言语太多。
此时,沈清想,苏幕这人,怎么说呢?
母亲?算不上,她不够温暖。
婆婆?你见过哪家女婆婆教儿媳莫要对儿子动心的吗?
繁华的沿会同中央,婆媳二人站在一处面色浅浅,缓缓聊着,外人只道是他们婆媳关系好,只有他们自己知晓,苏幕在教沈清如何在这个场子里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