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平静,可眸光却透着狠厉与嗜血。倘若没有第二句话,沈清大可以搪塞陆景行,这通电话打错了,可那句你怎么了?简短的四个字,说出来,就像亲朋好友之间的慰问一般,此时若说不认识,打错了电话,陆景行断然是不会相信的,而沈清也万分相信,若现在搪塞陆景行对其说谎,保不齐陆景行会伸手捏死她。“我问你,是谁?”男人再度开口,手中力度加深,话语之间带着咬牙切齿。
望着自家爱人的眸子不再泛着小心翼翼,相反的,此时的他恨不得能将沈清脑子掰开看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谁。“沈清、”男人直呼其名。
将平日里挂在嘴边的阿幽阿幽抛到了一边,取而代之的是厉声责问,紧绷的下颌透露出男人的隐忍。
战场上的敌人远不如婚姻里的敌人来的可怕,高亦安也好,沈南风也罢陆景行皆有手段去对付他们,可这个未知的敌人,他不知晓对方在何处,不知晓对方是谁,而他的爱人竟然还在隐瞒这个人的存在。如此想来,男人脑子突突的跳着。
他越来越能确定,这通电话的主人。
与沈清消失多月必定有关联。“沈清、老子问你是谁,你听到没有?”男人咬牙切齿开口,伸手将沈清提溜起来,由于身高悬殊,此时的沈清被陆景行拉着肩膀,整个人都是踮着脚尖的状态。陆景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猩红的眸子,咬牙切齿的语气,紧绷的下颌无一不呈现出他此时暴怒的状态。“朋友,”她轻启薄唇开口,话语少了些许悠悠然,多的只是淡然。“什么朋友?叫什么?哪里人?干什么的?”男人一口气问出所有问题。
就好似小时候要出去玩,父母问出来的问题一模一样。
许是陆景行手中动作太过用力,超出了沈清承受疼痛的范围,秀眉微拧,去暂未吱声。
清明的眸子对上陆景行狂风暴雨的眸子带着思忖。
陆景行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了火来格外的恐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嫉妒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就像怪兽一般吞噬着他的心,使他坐立不安。沈清静静的望着他眸底平静,但心底却在思忖着,如何才能让陆景行的这通怒火平息下去,转而灵机一动,轻启薄唇可怜兮兮开口道,“你弄疼我了。”男人虽满腔怒火控制不住,但理智尚存,不得不说陆景行是爱沈清的,不管他满腔怒火如何迸发而出?只要沈清稍稍服软,他就恨不得将其搂进怀里给她全世界。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男人缓缓松擒着她的手,然后抬手覆上面庞,叹息一声压着嗓子问道,“是谁?”是谁?这简短的两个字,陆景行问了三遍,第一遍狂风暴雨第二遍满腔怒火第三遍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怒火,尽量让嗓音听起来温柔。他知晓沈清此番回来并未将心带回来,所以不敢轻易惹怒她,言谈举止之间尽显小心翼翼,每一句话说出口之前,都在心里百转千回,思忖这句话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以免说了沈清不爱听的话,惹她不快。以往的陆景行,强势霸道,不顾及他人思想,现在的陆景行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只为自家爱人能再次将心收回来,放在他身上。“朋友,”她再度开口话语还是那般浅淡。陆景行闻言,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眸色变得昏暗,“沈清。”这二字,他说的异常压抑。“我可以忍受你不理我,我可以忍受你对我冷嘲热讽,我可以忍受一切,但我绝对不能忍受你在外面有人……,”男人暴怒出声夹杂着怒吼,满腔怒火近乎掀了屋顶。
转而似是想到自己情绪不对,也知晓沈清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尚未说完的话语止在唇间,男人仰头呼吸克制自己暴怒的情绪,而后微微弯下身子与自家爱人平视,“阿幽,你乖,告诉我,是谁。”一句话,男人分了四次才完整说出口,由此可见,他这满腔怒火到底是有多难以忍受。此时的陆景行嫉妒的发狂,他的爱人离开整整五个月,却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且不说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就单单是这个男人的存在,都让他接受不了,他现在是恨不得能亲手撕了对方。面对陆景行的暴怒以及隐忍,沈清看在眼里,但心里知晓,断然不能让陆景行知晓些什么。
“商场利益往来的朋友,”她说。男人闻言,频频摇头,嘴里振振有词,“不不不,阿幽,你这些言语搪塞不了我。”陆景行怎会相信沈清的说辞?商场上关乎利益往来的朋友?既然是商场上关乎利益往来的朋友,又怎会用未知的来电?夫妻二人僵持不下,沈清绝对闭口不言,而陆景行似乎要与她一杠到底,在这不大的餐厅里,二人相视而立许久,久到陆景行,知晓在沈清的言语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男人伸手拿起桌面上手机播了通徐涵的电话让其进来。徐涵进来见如此景象,吓得一脸无措,将步伐停留在原地不敢上前,天晓得他近来经历了什么?沈清的离开让陆景行的面色阴沉了整整五个月,他们这些身旁之人,哪里有好过的日子?
徐涵愣在原地,不过数秒钟只见陆景行伸手抛过来一部手机,嗓音沉厉,“交给老三。”闻言沈清平静的眸光里面闪过一丝焦急,心底一咯噔,而后伸手欲要去夺过徐涵手里的手机,却被陆景行一把擒住拉了回来,饶是她在厉害,也斗不过陆景行这个专业的特种兵。
她有自知之明,仰头望向陆景行,“你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男人开口,而后继而道;“我给过你主动解释的机会。”沈清闻言,面上一沉,她忘了,招惹陆景行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徐涵拿着手机站在原地感受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正想着,只见自家太太浅浅一笑,似是随意而又无所谓;而后伸手甩开陆景行的手,将桌面上伸手打翻的碗扶起来摆正,掉在椅子上的筷子捡起来摆在桌面上,无视陆景行的存在,转身上了二楼。徐涵将目光落在自家先生身上,见其挥了挥手。
他才敢转身离开。闹归闹,但那人,他必须要知晓是谁,否则,寝食难安。二楼,沈清正坐在书房将从客厅拿上来的资料平铺在眼前,还未进入工作状态,陆景行端着晚餐上来,放在书桌上,撑在桌面上微微弯着腰看着眼前人,轻声开口道;“身体是自己的,生气归生气,晚餐还是要吃的。”男人开口劝慰,试图让沈清开口。而后者,仅是低头看着眼前资料,半分开口的意思都没有。“查出来又能怎样?让你心里好受些?还是能让我在向往常一样爱你?”她抬眸,与俯身撑在桌面上的男人对视。沈清直白的话语让陆景行刻意挂在面上的温柔浅笑浅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满面寒霜。
可也只是片刻功夫而已,他变脸的速度尤为快速。
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尖微微弯曲,而后微眯着眼睛,看着沈清,伸手将其摆在桌面上的资料悉数关上,反手扣了扣桌面,“先吃饭。”
“端走,”她言语,伸手将陆景行关起来的文件再度打开。“先吃饭,事情我们还有的商量,”男人开始循循善诱。“你当我傻?会信你如此苍白毫无说服力的话语?”沈清反驳。
陆景行这个男人哪句话是值得信的?“试试,反正你不吃亏,”男人伸手拉开对面椅子坐下去,半靠在椅背上看着沈清,似是在等着她做决定。闻言,沈清浅笑,伸手,端起桌面上的晚餐伸手倒扣进一旁垃圾桶,而后屋子里,溢出一股子饭菜香味。
此举,让男人寒了面庞。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握成拳,青筋直爆,二人气氛再度被推上高潮。
从厨房到书房。
沈清的可以挑衅,陆景行的隐忍,成了这间书房的装饰品。婚后许久陆景行对沈清无疑是隐忍的,即便他满腔怒火,欲要喷发而出,可在面对沈清清明的眸子时,男人满腔怒火都会偃息旗鼓。今晚的事情所发生的一切不在他的预算之内,他从未想过,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接上一通未知来电,而这通来电造就了他与沈清今晚注定不和的原因,从厨房到书房,战场的转移代表一切。沈清的动作潇洒利落干脆不拖泥带水。可正是因为她如此潇洒利落干脆的动作,让陆景行忍了又忍的情绪再度爆发而来。男人面色微沉,放在桌面上的指尖微微收紧,手背青筋直暴,可即便如此,他看着自家爱人的面容依旧带着慈爱。对,沈清没有看错,陆景行看着他的面容,带着慈爱。“不急、还有,”男人开口言语,望着其的眸光带着来自于长者的温慈。
沈清一再以为自己看错了。
陆景行这个男人鲜少会流露出如此神色,唯独有过的那么几次,是男人在谋算着……。忽而、许是响起什么,沈清抬眸望向陆景行,沉声开口;“出去。”男人闻言,不为所动。笑看她。“阿幽、我是找你丈夫,不信我,你准备信谁?恩?”前面一段话,说的冷厉,后面一个字,温柔尽显。“我让你出去,你听到没有?”沈清再度开口,话语中带着急切。“信高亦安?沈南风?还是那个未知来电的主人?恩?”男人再问,话语依旧温慈,看着沈清的眸子柔的都快滴出水来了。而沈清,却被其如此眸光看的怒火中烧。“高亦安也好,沈南风也罢,那人也好,她们都不曾伤害过我,而你,霸占着我丈夫的位置却在干着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情,陆景行,我信谁都比信你好,不是?”
她沉声开口,带着冷厉。
陆景行闻言,嘴角笑意盛开,而后频频点头,一点多个好从唇间溢出来。
似是分外认同自家妻子的话语。
“倒是我占着茅坑不拉屎了?是这个意思?”男人言语这,伸手推开身后椅子,而后缓缓起身,半撑在桌面上俯视沈清,后者坐在椅子上仰头与其对视。
前者眸光带着隐忍浅笑,后者带着冷厉,如此二人碰撞在一起,所有的火花都在半空中被拦腰折断。但是如此吗?
沈清如此拿着刀子戳陆景行的心,男人当真会如此善罢甘休吗?
不不不、想多了。
平日里,沈清因为夫妻之间的事情同他闹,陆景行都能忍,当倘若是这中间夹杂着其他男人,能忍?
陆景行这人,强势霸道,不可一世,绝不允许有人觊觎自家爱人,宴会厅上若有人将眸光落在自家爱人身上都能被其一个冷眼扫回去,此时呢?
想要其当做没听见?真真是痴人说梦。
男人微微起身,迈步至窗边伸手哗啦一声拉上厚重的窗帘。
而后转身朝这方而来,沈清见此,面上一阵惊恐。
此时才猛然想起,她可能是疯了,不然怎会招惹陆景行。
起身、欲要把腿就跑,却被跨大步而来的男人一把擒在掌心。
“接着说,”男人开口言语,话语带着浓浓的爱意。“你放开我,”沈清伸手欲要甩开陆景行擒住自己的臂弯,而后者,却显然不为所动。“接着说,接着拿那些男人说事,接着说,”男人再度开口,挂在脸面上的温慈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厉。“陆景行,”沈清开口,气势去了一半。
心里快速思忖着此时若是开口求饶能有几分生还得可能。“阿幽、”男人回应,望着其的眸光带着浓浓的彩色情欲。“陆景行,”她在唤,挣扎动作不减。
沈清挣扎的动作就好似一根针,刺在陆景行胸膛最深处,自她离开,他每每夜间都会想着待她回来之后,如何如何,一定要好好宠爱她。
可真正回归之后,才发现,沈清带回来的只有人,心却不曾回来。
如此,陆景行的心怎还能稳得住?自严家事情拉开帷幕开始,陆景行得到沈清爱抚的次数少之又少,近乎过上了半出家的生活,且不说离开五月,再度回来,若是平常夫妻五月分别,初见,必然是天雷勾地火,就好似西北军区那段时日,二人情到浓时恨不得能将对方时时带在身旁。
最起码自她回来,他未曾想过用强,可今晚的事情让这个天子骄子只觉自己婚姻危机重重。
一番争吵,断了他所有的欲要缓步前进的思想。
取而代之的是强取豪夺。
男人俯身侵占她的唇,将其按在门板后不得动弹。
书房沙发成了他们唯一的战场,任由沈清如何开口打骂,男人均不为所动。
一室旖旎,浓浓的彩色漂浮在书房空气中。
“阿幽、要死一起死,我让你不好过,你拿刀子捅我,可你让我不好过呢?该如何?”男人侵占之前的一句话让沈清止了手中推搡的动作。男人一声低吟,拉开夫妻情爱的帷幕篇章。
而沈清却来得有些后知后觉。
近乎大半年的和尚生活让陆景行在触及到沈清的美好时恨不得能死在她身上,而沈清、竭尽全力伸手推搡陆景行。
许是动作受阻,沈清气结之余一巴掌落在陆景行脸面上,如此,男人不怒反笑。
伸手擒住她落在自己面颊上的掌心,缓缓落下一吻;“省点力气。”间隙,男人情到浓时,伸手在其腰间垫了一方抱枕,而沈清,修剪整齐的指甲将其后背划的面目全非。
时间在其浮浮沉沉之间失去了意义,晕眩感遍布全身之余,沈清在几次差点失去意识之余意识到,陆景行这男人根本就不是因为情爱想要她,而是纯粹的想折腾她,折腾之余不忘口口声声诱导她。“陆景行、、、、、我、、、、、不要了,”清明的泪水从眼角滑出,她终究是没忍憋了许久的泪水,;“够、、、、够了。”“你老公是谁?”男人的嗓音过于性感又过于清冷。
“你、”沈清认输。“我是谁?”男人诱导。“陆景行。”沈清发现,倘若陆景行真是狠了心的不再床第之间顾及她,她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这个男人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