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陆景行结婚,夜间找他饮酒的事情就鲜少干,更何况沈清怀孕,他也没了那个经理,可今日陆景行出现在此处,难免不让他觉着奇怪。
“你去卖老三吧!他比较傻,好卖,还有钱,”俞思齐站在门口开始给陆景行出谋划策。
出生入死多年,想不看出陆景行眼里那点精光都是件很难的事情。
“太傻了,没意思,”赤裸裸的嫌弃。
“。”
得亏老三不再,不算得多糟心。
大晚上的两个大老爷们不睡觉竟然在商量着将他卖了的事儿,卖就卖,还嫌他傻。
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仲然也行,”俞思齐再度开口。
每每陆景行如此吊儿郎当的露着贼光看着他时,便觉得心里头慌慌的。
这男人,精明着。
双商又极高。
“程老会提着菜刀到总统府剁了我,不好,”男人摇着头,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煞有其事。
“有背景的你不敢,太傻的你不要,感情就剩下我了?”俞思齐靠在门边双手抱胸看着陆景行,深沉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来来回回。
“是这样,”陆景行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笑意沛然。
“挖坑给自家人跳?”
“商量,”陆景行答。
“没你这么商量的,”就差提着刀了。
俞思齐依旧靠在门板上,看着陆景行悠悠然的模样看起来丝毫没有感到不悦,反倒是嘴角挂着隐隐笑意。
“你说说,”俞思齐道。
“这是要配合我?”男人问,笑意更深。
“不然呢?”他反问,就差翻白眼了。
“送你去你心爱的姑娘身旁,如何?”陆景行笑问,面上虽带着笑意,但心里却在咚咚咚的敲着鼓。
他知晓俞思齐志不在此。
万分知晓。
话语落地,俞思齐抱着双臂的手微微一紧,望着陆景行带着些许打量,心里虚虚的漏了一拍,男人甚至在想,是否是他最近表现的太过明显,让眼前人看出了什么来。
“去干吗?挖墙脚?”他问,笑意深深。
“不犯法,”男人道。
“违背仁义道德的事情我可不干,”俞思齐答,嘴角笑意依旧。
“我当初要像你这么正人君子,估摸着沈清已经是别人家的了,”陆景行这话,一点没错。
他从不承认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没有俞思齐那样高尚的情操,学不来那些仁义道德的一套。
正人君子耽误一生。
地痞流氓抱得美人归。
这就是赤裸裸的差距,现实差距。
“有脸说,”俞思齐轻嘲。
抬步迈向餐桌,拉开椅子坐下去。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陆景行着条情路走的比官场之路还坎坷?
“过程再难我都能抗,只要结果是好的,”男人说着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靠在椅子上显得如此随意而又漫不经心。
这条路确实不好走,但不否认的是,她们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俞思齐伸手从一侧台面上拿过烟盒,抽出香烟拢手点燃,恰好陆景行说话之际,男人余光扫了他一眼,而后将烟盒扔给陆景行。
“不能相提并论,”从一开始顾言心中就有人,而且埋藏了多年。在来,他这辈子注定颠沛流离,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无安全保障,不去祸害别的女孩子为好。
男人微眯着眼抽烟,吞云吐雾之际透过烟雾看向坐在对面端着酒杯的陆景行,开口问道;“汉城那方准备如何?”
陆景行任命汉城的消息在他们之间并不算什么秘密,相反的,大家都知晓。
很早,俞思齐便同程仲然言语过,倘若是陆景行去了,只怕他与沈清之间因为孩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又要崩塌一回。
陆景行千方百计苦口婆心用尽心思将人留在首都,自己却辗转去了汉城,饶是谁,谁都会生气,更何况沈清此时还是特殊情况。
在来,陆家也不是个什么安分的地方,老爷子跟陆琛都不是什么好人。
闻言,陆景行伸手搁下周中杯子,伸手拿起桌面上香烟,微眯着眼拢手点燃,并未急着回应俞思齐的话语,反倒是狠狠吸了口烟,伸手在烟灰缸上轻点烟灰开口道;“沈清怀孕了,并不大想来回跑,她对我,还是有所保留,看的出来。”
男人说着话时,神色中藏着一股子失落。
沈清虽不在冷嘲热讽,但看的出来,也不再如同以往一般对他坦诚相待,相反的有所保留。
那些她说的事情,不过都是因不信任自己。
陆景行不傻,虽想所求过多,但也知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依旧会同你轻声细语,但这轻声细语中不带有一丝感情。
俞思齐透过烟雾望向陆景行,带着深沉的打量;“你留在首都,首都战火不会轻易停歇,战火不停歇,你坐上高位便会更加艰难。”
这点,俞思齐也知晓。
男人轻点烟灰,面上带着看不清的神色。
有担忧,有隐忍,有坚毅。
“除非你有足够的信心,十足十的把握沈清会同你一起面对首都的这些妖魔鬼怪,但看的出来,你的把握不大。”
陆景行的总统之路,关乎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身后一大帮子人,他可以选择留在首都,但留在首都必然要付出一定代价。
这世间,有舍有得,无论是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谁也逃不了这个宿命。
陆景行选光明大道,会失去沈清。
选沈清,光明大道会走的异常艰难,这其中还包括沈清不与他同心。
这话,陆琛说过,俞思齐说过,陆琛说,不足以让陆景行有如此大的情绪起伏,但这话从好友口中说出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太过炎凉。
这夜,陆景行归来时,已经是凌晨转点的事情。
回来时,沈清睡得正熟,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乖巧的很。
陆景行站在床边看着她良久,深邃的眸子带着一丝丝复杂的神色。
次日清晨,沈清起来时,陆景行已经不再。
自行穿戴整齐起来,苏幕正在楼下同管家交代什么,听着好像是宴会的事情。
见她来,苏幕止了言语,过来迎着她进了餐室,随后佣人端上燕窝。
沈清静静看着,并不准备动。
望向苏幕的眸光明显再说,能不能不吃?
后者微微摇头,继而道;“不能一直吃素不是?这样宝宝怎么长身体?景行早就吩咐下来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
“恶心,”沈清答,话语中透着一股子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