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陆先生说:你让我怎么想(2 / 2)

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如此想着,男人嘴角笑意更深了些。

陆景行见此,微眯眼眸,深谙如海底。

而许言深,见陆景行与沈清这样“恩爱”时,不自觉的垂在手边的手缓缓缩紧,整个人背部紧绷,莫菲虽说喝多了,但此时、陆景行在跟前,在看许言深,伸手握上男人的大掌。

以示安抚,她虽不喜沈清,但此时人多嘴杂,不宜发生点什么。

陆景行在前,谁敢在后,男人面色平平淡淡,看不出好坏,牵着自家爱人上电梯,后方一撮人自觉的让她们先走,电梯内,只剩沈清与陆景行二人时,男人不动声色松开沈清的手,后者疑惑,抬眸望向他,触目所及都是男人紧绷的下颌以及硬邦邦的脸色。

“怎么了?”她问,话语娇柔,带着几分疑惑。

男人未言语,只是低睨了她一眼,继续抬头目视前方。

“怎么了?”沈清在问。

后者依旧不言不语。

她很好奇,不知道陆景行这情绪是从哪里来的,她好像也没怎么招惹人家。

“如果没记错的话,协议里面有所有应酬都推掉这一条。”男人沉声开口。

沈清诧异,“我来之前询问过你了,以为你同意了。”

“我不同意你会不来?”陆景行反问。

沈清从来就不是那种听之任之的人,她决定了的事情,即便他不同意,她也依旧会干。

今日这场子,说是应酬时小事,怼着莫菲来估摸着是正事。

陆景行话语落地,沈清静默了,紧抿着唇看着男人几秒,而后开口道;“我道歉,”

闻言,陆景行看了她一眼,似是对她这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感到不屑。

电梯门开,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握着她瘦弱的掌心出去,沿路,接受众人注目礼,男人面色依旧平平,而沈清却牵强其嘴角,尽量不显得那么紧绷。

这方,陆景行并未管沈清,反倒是打开车门自己进去,刘飞给其看门,她弯腰准备坐进去时赫然发现后座上放了大摞大摞文件,根本就无她落座的地方,在看男人,跨步进车子坐下去就开始低头拿出笔记本对文件。

沈清站定许久,侧眸望向刘飞,只听其道;“先生下班就过来等着了,这个、太太要不坐前座?”

说着、刘飞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自家先生今日这、有点不对头。

听其如此说,沈清觉得可行,欲要关门的人只听车内男人用一副寒的足以冰冻三尺的嗓音开口道;“手是断的?”

意思是、不知道自己清清?

沈清抿唇,压下心头火,尽量不去跟这个傲娇的男人一般见识。

“我来、”刘飞在一旁这看着二人拧巴的模样也是捉急。

“滚、”还未动手,男人一生冷喝出来,生生止了刘飞的动作。

沈清闻言,情绪上脑,静看了陆景行一秒,而后伸手拉开刘飞“砰”的一声观上车门,满脸郁结拢了拢身上风衣朝反方向而去。

才走两步、手腕猛地被人擒住,欲要开口之际,薄唇下压,男性气息扑鼻而来,陆景行似乎根本不在意此时是否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有火,得往沈清身上撒,吼她凶她、她比自己还厉害。

“就许你跟我闹,我说你两句就来脾气了,车门关的震天响,生怕别人不知道?”片刻,男人止了动作,捧着她的脸颊咬牙切齿开口道。

沈清默不作声,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眸子瞅着他。

“在瞪试试?”男人冷声警告。

沈清翘着嘴,跟个受尽了委屈不敢言语的小媳妇儿似的,将目光落到别处。

大眼眸子里喊着半分清泪,陆景行见此,哪里还敢在说?哪里还敢在给脸子人看?

拉着人上了车,上了另一辆车。

原本坐在驾驶座打盹的徐涵见自家太太红着眼眶上来吓得一个激灵。

这、吵架了?

路上,沈清全程未言语,陆景行沿路频频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后者皆不为所动。

直至到了清幽苑,陆景行下车还未来得及给人开门,只见沈清推门而出,依旧将车门甩的震天响,以此来彰显她的怒火。

南茜见人来,欲要打招呼。

可见其阴寒的面色,哪里还敢言语?

只见自家太太红着眼眶奔上楼,步伐急切,没有了往日里因为怀孕而有的那股子小心翼翼,

反倒是脚速快的很,饶是自家先生在身后跨追也差了那么几步。

随后、而后上楼,一秒钟的功夫,便传来了自家先生的叫门声。

房门被砸的砰砰响;“阿幽、开门。”

门内人跟没听见似的,只听陆先生继续道;“阿幽、开门,我道歉,把门打开。”

而屋内,沈清充耳不闻屋外动静,饶是陆景行将门板砸的砰砰响,她权当没听见,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在出来、陆先生依旧在门外。

真可谓是: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有脾气?你有、我也有。

你让我不舒服,我也让你不舒服,一家人嘛,齐齐整整的。

破天荒的,陆先生被关在了门外。

犹记得初结婚时,男人连分床睡都不同意,现在好了?床都没你睡的了。

惹谁不好,惹自家老婆,当真是分不清楚谁老大了?

实则,沈清也是气着了,她本身就是个性子清冷的,不喜与人多言,主动询问陆景行自然是将主动权交到他手上,可陆先生傲娇啊!即便是不愿意也不说,待事情完了之后给自己甩脸子?

你甩个屁啊?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拿你官场上的那一套来应付我们的婚姻生活?行啊、没关系,你官我商,都有手段。

屋外,男人靠在走廊抽着烟,低头抽了烟时间,尚早。

半盒烟去了,依旧尚早。

气的男人一脚踹在门板上,朝书房而去。

而南茜,时刻关注上面一举一动,半晌,端了杯牛奶上来,敲响书房门,柔声道;“先生。”

男人一抬头,见南茜站在门口,眯了眸子;“去敲门。”

南茜后背一颤,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去敲门,半晌,未有回应。

南茜转眸望向自家先生,只见男人伸手掐了手中香烟,起身道;“去拿钥匙。”

闹归闹,但闹的太过火就没意思了。

夜间,陆景行开门进去沈清早已躺下,睡着了吗?没有,闭目养神而已。

啪嗒、一杯牛奶杯搁在茶几上,伴随着男人冷沉的声音;“起来、牛奶喝了。”

“不喝、”沈清答,沉沉闷闷的,无半分心情。

男人见此,剑眉冷蹙,望着她数秒之后,伸手将人连人带被子从床上捞起来,瞬间,扑鼻而来的是满腔烟味。

“离我远点,”沈清开口,尽是嫌弃。

烟这东西,抽那么一两根,会有股子烟草味的清香,抽多了,便有了一股子烟臭味。

陆景行是知晓她闻不得这个味道,也就没强硬下去。

站在床沿冷睨着她,开口警告;“我洗完澡出来,这杯牛奶你最好还是喝了,不然、”后面的话、自是不用说了。三五分钟,男人快速冲完澡出来,床头牛奶还搁着,但看样子,早已冷却。“你闹够没?”男人见此,面色寒了七分,黑沉沉的面色一场骇人。“是你闹够没,”沈清回应,不甘示弱。

“我问你同不同意,你应允了,应允了就应允了,你给我挂什么脸色?答应的是你,甩脸子的也是你,你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上面一套下面一套你累不累?别把你官场上那一套拿来对付我,我不吃你那一套,”说着,沈清许是气着了,伸手操起床上抱枕朝男人砸过去,抱枕砸在男人胸膛,而后落在地上。

他淡漠的视线从抱枕移到沈清身上。

“你只是说有应酬,但未明说是跟谁,有哪些人,”男人开口。

“很重要?”

“重要。”

沈清满腔怒火在胸中翻腾,就如同酝酿许久即将喷发的火山似的,怒目圆睁瞪着陆景行。

“你口口声声说跟高亦安是清白的,我信你,但你不能保证他对你无半分邪念,你明知我工作繁忙,每日抽着时间跟挤牙膏似的想着多陪你些时候,你得空就将你的重心放在工作上,从未想过要多休息,我旁敲侧击问你许言深的事情数次,你均是以搪塞别人的那一套来搪塞我,沈清,我是男人,我爱人边儿上狂蜂浪蝶那么多,甚至你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多的多,你让我怎么想?”

这夜、夫妻二人似乎心中都压着一股子怒火,谁也不知晓这怒火到底来自于何方。

沈清也好,陆景行也罢。

二人对视许久,男人眸子里依旧隐藏这一股子看不见的情绪,深如海底,不可窥探。

陆景行素来挂着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庞,鲜少有怒气冲冲的时候,但倘若是真争吵起来,沈清似乎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男人、巧舌如簧,能言快语,她自叹不如。

逼仄的空气碾压这偌大的卧室,有那么一瞬间沈清觉得,空气中剩下的只有二人怒火的呲呲声。

陆景行深眸如渊,怒火中夹杂着一丝丝冷漠,一眼望不见底,冷硬的五官最让人畏叹。

陆景行在抱怨,抱怨沈清过多的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她不服,她何尝没陪他?

每日下班直接回家,应酬不过是偶尔才会有一次,每逢周末她去总统府陪苏幕,说不好听点,还不是因为这男人想着每日周末中午能跟她一起吃顿饭?

她说许言深,好、这个暂且不谈。

在来什么狂蜂浪蝶,即便是狂蜂浪蝶她们也是清清白白的利益关系,利来则聚,利走则散,

陆景行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还多些?

沈清沉吟片刻,一滴清泪啪嗒一声落在被子上,如同一朵小花似的,晕染开来。

随后清冷嗓音从喉间溢出来;“出去。”

简短的两个字,已经证明她此时并不想见到眼前男人。

而陆景行,似是知晓沈清回如此,每每这样,别人吵架都能在争吵中解决问题,而在沈清面前,他提出的问题永远得不到解答。

男人冷嗤一声开口,也不管自家爱人是否有孕在身,当真是转身出去,冷硬的面色足以代表一切。

陆景行转身走了,卧室只剩沈清一人。

原本一触即发的气氛也降了下去。

沈清静坐在床上许久,而后弯起膝盖将额头抵上去,无声落泪。

她与陆景行之间还是存在问题的,看似表面一切都好了,但实则,那股子不信任,还依旧流淌在心底。

而最为盛的,应该是沈清。

她自己万分清明,倘若是高亦安与陆景行摆在眼前让她信一个人的话,她会选高亦安。

只因高亦安从未欺骗过自己。

而陆景行,也明白。

这日晚,陆景行在书房坐了整晚,天亮启程去总统府,上午十点,徐涵回到清幽苑,沈清此时正坐在客厅,面色恹恹,无半分精神。

只见徐涵进来同南茜道;“先生要出访他国,让我回来收拾工装。”

说这话时,他还刻意压低了嗓音,生怕沈清听见。

但她还是听见了。

南茜更是过多望了她一眼,而后带着徐涵上楼。

“先生怎好端端的出访他国了?”南茜问。

“阁下的安排,”徐涵答。

“先生让我跟你说,照顾好太太,饮食要如常,不能依着太太性子来,还说让南茜度多费些心,”徐涵将陆景行的话语带给南茜。

南茜闻言,苦恼的紧;“我哪里有这个本事哦。”

这夫妻二人每争吵一次就要大伤一次,而后只听南茜嘟囔道;“女人怀孕了本就脾气不好,先生也是,不知晓让着点,太太都坐一上午了,早餐也是吃了些许,这会儿整日不开口跟人言语,就怕孕期抑郁。”

南茜将心中担忧说出来。

徐涵回去时,将这话带给了陆景行,男人闻言,头痛的紧,靠着椅子揉着鬓角。

中午,沈清依旧未动多少,南茜急,一个电话打给了苏幕。

避重就轻跟苏幕讲了番,那侧人开口道;“你先照看着些,晚些让你家先生回来。”

实则今日、苏幕与陆琛一同出访他国,此时她正在陆琛办公室等着他会议结束便走。

半小时后,陆琛回来,苏幕冷脸询问:“景行也要去?”

“恩、”男人应允,迈步至办公桌。

“去不去很重要?”苏幕问。

“建交好时期,你说重不重要?”陆琛反问,苏幕闻言,眉头紧锁了些,

“清清一个人在家,”苏幕道。

陆琛闻言,听了手中动作,侧身望向苏幕,半晌之后拧眉开口道;“带上一起?还是让景行不去?”

这话问出来,带着几分阴寒。

上位者当真是不把儿女情长什么的放在眼里。

跟着一起去?沈清身体不允许,长途飞行会出意外,让陆景行留下来,似乎也不大好,毕竟建交好时期。

“我留下来,”言罢,陆琛面色黑如锅底。

冷沉沉的眸子盯着苏幕许久,久到空气近乎凝结,而后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苏幕答。

“缺一不可,”男人冷沉着嗓音开口,而后许是觉得这话语不够有震慑力再度开口道;“苏幕,你不是小孩子了,知晓事情轻重缓急,国家利益,岂是你能当儿戏来的?”

国与国之间的交际访问,行程在数月前就以确定好,此时苏幕说不去?打的是人家对方的脸面。

陆琛自然是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这日下午,陆景行飞他国访问,徒留沈清一人在清幽苑。

争吵过后的分别总显得那么难熬,沈清连续多日未曾开口言语。

除了公事上必要的事情之外,鲜少能听见她话语的时候。

直至某日,章宜觉得沈清情绪不大对,但询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困惑之际,询问傅冉颜,后者道;“不会是吵架了吧?”

章宜心里一咯噔,想着陆景行似乎也不是这么不识相的人啊!都怀孕了还吵架?

这日下午下班,章宜拉着沈清去了傅冉颜公寓,三人在一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了个便饭,

而沈清,想着陆景行不再,也懒得交代。

刘飞不是知晓吗?

晚间,南茜等人归来用餐,许久不见人影,询问刘飞,才知晓去了傅冉颜那处。

沈清还未归家时,陆先生来了通电话,询问南茜饮食起居情况,在来询问今晚如何,南茜告知沈清今晚并未在家用餐,那侧,陆景行面色明显黑了黑,得知在傅冉颜哪里却也没说什么。

陆景行实则并不想同沈清争吵,只因太伤感情,但无奈,他似乎永远也勘不破沈清这颗了清冷之心,隐忍到了边缘,终究还是会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