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柳玉笙莞尔。
婴儿房那边,皇太后把小巴豆放进摇篮,亲手给他换了干净尿布,又凑到红豆那边摸了摸小娃儿小脑袋,在老嬷嬷再次提醒下,这才准备离开。
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了。
风青柏看着老妇人出来,吩咐魏紫,“送太后回宫。”
皇太后淡道,“哀家自己回去,用不着送。”顿了下生怕对方不听似的,“不许跟着。”
“那我亲自送吧。”风青柏挥退魏紫。
“……”
皇太后一声不吭,吭了也没用,风青柏既然亲自出马,就是不容拒绝。她说再说都是浪费唇舌。
王府马车已经停在门口,大门两边挂着照明灯笼,灯光不算暗,但是太后上了些年纪,加之一早上爬上菩提山顶去求符,实则早就疲累已极,若非心里牵挂两个宝儿,她哪里能撑得到这个时候。
上马车的时候,倔强的拒绝风青柏搀扶,悲剧了。
抬脚踩上脚踏的时候,腿脖子一酸,人便摇摇晃晃往旁摔下。
在老嬷嬷惊呼抢救前,风青柏将人稳稳扶住,继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人抱了上去。
等到皇太后想要怒斥时,风青柏已经退开了,气得太后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
怎么都不舒坦,皇太后干脆发起脾气来,“都说了不用你送!哀家自己能回去,你用不着对哀家如此殷勤,哀家不会害两个娃娃!哀家不用你卖好!”
“若亲娘尚在,我也会亲自相送。她不在了,你是母后,我自然也要送你。”风青柏容色淡淡,对太后怒斥一点不见着恼。
皇太后抿唇,沉着脸看向窗外。
夜色浓了,外面一座座华贵宅子,大门前皆点着明亮的照明灯笼,晕黄灯光透出家的气息。
自从昨儿风青柏唤过她一声母后,再面对她的时候,便没有再自称过本王,只以“我”称。
他的改变,她都知道。
马车轱辘悠悠,马蹄声踢踏悠扬,想在空寂接到上。
沉默很久后,皇太后开口,“哀家白日去了皇寺,觉慧大师说,说两个娃儿乃是蕴灵而生。哀家担心慧极必伤,为他们求了两道平安符。平时哀家不在的时候你多看着些,莫要让娃儿们在生人面前露出太多端倪,过早显露聪慧并非好事。”
木立于林,风必摧之。
瞧着朝他说话,却拧着不看他的老妇人,风青柏淡道,“智多者妖,刚出生的小娃儿便这般灵性,落在常人眼中只会当做妖物,母后这般护着他们,不担心遭了连累?”
自动将母后两个字屏蔽,皇太后冷哼,“灵又如何,妖又如何?就算他们真是妖物,哀家也护得起!”
她斗不过风青柏,不代表她没能力护住两个小娃娃。
看着窗外的眼睛变得悠远,皇太后语气不自觉染上自嘲,“哀家一个孤老婆子,豁出去也是一条命罢了,哀家怕什么。”
马车停在皇宫门口,又亲自将皇太后送回养心殿,看着她走进大殿前,风青柏轻道,“你如今有了孙儿孙女,不是孤老一人。”
皇太后脚步顿了顿,面无表情离开。
这晚内室里,又有呜呜的哭声。
老嬷嬷守在阻断珠帘后头,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王爷好好的让太后怼上两句便什么事都没有了,作甚非要说那些话,惹得太后每每都要哭上一哭。
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帮着太后一块怨他。
南陵王妃诞下龙凤胎,整个王妃乃至皇宫都一片喜气。
除了南陵王府的事情被京中百姓津津乐道之外,这两天又发生了件大事,也开始被百姓们拿来背地里悄悄议论。
岩王府岩王跟世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