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即想要江山又想要美人儿,奈何人家顾霜霜不似我这等俗人,看不上荣华富贵,不屑权势虚名,人家不要你!而您呢,自怨自艾,觉得自己付出了天大的心意却得不到回应。
陛下,您得不到是应该的,因为你从来都是肖想得不到的,而不珍惜身边的,贪心的人,往往最后越是得不到。
我十几岁就嫁给您做太子妃,您君临四海,也是我陪着您,如今一个出现一个顾霜霜,多年的情谊就被你当垃圾扔掉了,这也算是宠我?
后宫的嫔妃,谁有我为你做得多?自您登基,两度宫变,是谁,想尽办法为您周旋,不惜用命去维护你,冒着被杀的风险帮你传递消息,逼着娘家为您撑腰,是顾霜霜吗?
是我!”
一番话语催不催别人泪下是不清楚,反正她自己是有些不能自已了。
可实际上,这是一张感情牌。
皇帝多疑,可内里确实重情的,只是不敢轻易的相信别人,她这次的行为触怒了他,不挽救的话,隔阂只会越来越深。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表面上是将皇帝骂了一通,可后面顺势带出来的那一番话才是重点。
可出乎意料,对方的态度不软反硬,招了个内侍道:“皇后病糊涂了,将昭阳宫锁三个月,等皇后病好了再说。”
他怒气冲冲,皇后跌坐在地上。
他的火来得太大,皇后失算了,却不知道失算在哪里。
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他是恼羞成怒。
内心不肯承认的事实被血淋淋的挑出来,谁能无动无衷。
他是为了大秦的江山和百姓吗?
未必全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换了一身衣服,屁股都没在龙椅上坐热,李莲英脚步略有些急的过来,一脸菜色,欲言又止的。
皇帝是习惯他这个样子了,问:“干净的,等会儿朕还要见太子。”
李莲英一咬牙,道:“陛下,和熹娘娘和小公主……离开江南了!”
“什么?”皇帝豁地站起来,双眼瞪得老大,震惊中又带了些许不愿相信。
他走的时候留信了,宫中的人和事他都会处理干净,她且安心的在江南住,等诸国归一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会在抽空去看她。
她为什么还是要走?
答案是他不愿意承认也不能接受的——
可能,说不阻拦他探望顾乔,都只是稳住他的敷衍话,可能,从他到江南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决定在他离开后搬离江南。
李莲英看他神色不好,也不敢继续说,皇帝缓了一会儿,追问道:“留下照看的人呢?她去哪儿了?”
李莲英道:“陛下,娘娘擅长隐匿行迹,她好像知道有人跟着,出了江南就将我们的人甩脱了,去了哪里,实在是不知道了。查也查了很久,可是江南人流量巨大,没有线索。”
“嘭!”
皇帝一拳砸向桌面,只觉得心里好像豁开一个口,黑风骤雨全都呼啦啦的往里面灌。
他竟然还抱了一丝侥幸,侥幸她的离开只是欲情故纵。
何其愚蠢!
这之后的李莲英发现皇帝陛下更加勤勉了,勤勉到肉眼可见的憔悴。
憔悴到一定程度,看起来就显老了些。
待一转眼三个月过去,离京小半年的沈大将军终于也带着夫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