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都听出了苏木槿在危言耸听,但李家老太太看着苏木槿说话那腔调那神情,那是你不给钱老娘回头就套个麻袋锤死你丫的,她是要来真的啊!
李家老太太心里发怵。
“那就不用废话了,反正,若不是苏三姑娘相劝,我只想让这畜生千刀万剐了……”安泠月冷冷道。
苏木槿看江衙役,“江大人,动手吧。”
江衙役摸了摸鼻子,抬起手,“来啊……”
“奶,我不要去县衙,县太爷会把我关进大牢的,奶,我可是咱们李家唯一的男丁了,我要是进了大牢,咱们李家可就断了根儿了……”李彬吓的紧紧的抱着李家老太太的腿,头摇成了拨浪鼓。
“好、好!”李家老太太只觉喉咙发干,眼前发黑,却不得不撑着紧攥着李家太太的手,“去、去拿银子。”
“娘,我那里哪有这么多的银子啊?三千两啊,这是要把家给搬空了啊,老天爷啊,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李家老太太狠狠的瞪着苏木槿与安泠月。
李家老太太大叫嬷嬷,她身后的嬷嬷上前一步扶住李家老太太,“老太太。”
“去我房间把我床头的那个匣子拿来!”李家老太太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嬷嬷。
嬷嬷哎了一声,接过钥匙转身快步离去,约莫一刻钟后,嬷嬷匆匆走了回来,怀里抱着一个枣红色儿的雕着连理枝的妆奁匣子。
“老太太,匣子拿来了。”
李家老太太伸手接过,摸了摸,抱着匣子扶着老嬷嬷进了屋,片刻后,老太太手里拿着厚厚一沓银票,身后跟着抱着妆奁匣子的老嬷嬷。
李家老太太将银票递到苏木槿与安泠月眼前,心疼的别开头,“二位姑娘点点,一百两一张的银票,三千两一共三十张。”
安泠月看都没看那些银票,朝苏木槿道,“苏三姑娘,劳烦你先收着。”
苏木槿伸手接过,点了点,拿手指弹了弹,朝脸色铁青的李家老太太笑了笑,“老太太好信用,一张不少。”
“那今日这事……”
“江大人,辛苦你们跑这一趟。”
江衙役一听这小姑娘这么说,心里猛的松了一口气。
其余几个衙役对视一眼,也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和解了,这要闹到公堂上,嘿嘿,可真够大人头疼的。
苏木槿朝李家老太太晃了晃手中的银票,笑道,“老太太这次可要好好管教你们家的宝贝孙子了,李家的独苗苗,可不敢有任何闪失哟。”
李家老太太青着脸,“不劳苏三姑娘操心。”
苏木槿笑笑,扶着安泠月与安家姐姐走了出去。
文殊兰砸吧着嘴,看着比往日多了几分邪气的苏木槿,有些发懵。
这个苏三跟他和顾砚山认识的那个苏三是一个人?
他摇了摇头,决定回去就飞鸽给顾砚山。
一群人从李家大门走出来,苏木槿朝文殊兰使了个眼色,文殊兰会意的弯腰从靴桶里摸出一张银票,塞到为首的江衙役手中,“让哥几个跟着忙活了,这点银子给哥几个喝杯酸梅汤。”
江衙役一看银票上的数额,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文少爷客气,苏三姑娘客气,安姑娘客气。”
目送江衙役一行人踏着轻快的步子离开,文殊兰寻到离李家最近的车马行,叫了一辆马车回来接了苏木槿三人,直接去了安泠月一家租住的小院子。
安泠月小心的将安家姐姐放到床上,转身噗通一声跪在苏木槿与文殊兰脚下,在苏木槿与文殊兰尚未反应过来时,碰碰磕了两个响头,“多谢苏三姑娘,多谢文少爷!二位对我安家的救命之恩,我安泠月这辈子做牛做马……”
“泠月姐姐!”
苏木槿伸手拉起安泠月,“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一茬的吗?”
安泠月朝她笑笑,双眸通红,“别的可以不提,救命之恩怎能不提!不但要提,等爹娘、大哥和小弟他们醒过来后,我们一家子再来谢你们!”
苏木槿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被文殊兰拦住。
苏木槿轻叹一声,从怀中掏出银票递给安泠月,“泠月姐姐,把这些银票收好,安伯父安伯母他们身子虚弱,需要好好调养,安大哥、安小弟伤的重,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们也需要好好休养,这些银子足够他们养好身体了。”
安泠月没有矫情的不收,而是郑重的接下,“我眼下真的十分需要银子,就不跟苏三姑娘推让了,多谢苏三姑娘。”
苏木槿笑着点头,“就该如此。”
安泠月红着眼看着她笑,跟着也笑。
文殊兰在一旁看着两人,也笑了,“安姑娘,你爹娘他们暂时先在民和堂养伤,我会让人过去帮忙照看,你在家里好好照顾你姐姐吧,等他们病情好转,再挪去我们仁和堂,我们仁和堂的大夫比民和堂要好。”
“好,多谢文少爷。”安泠月屈了屈膝。
她一身男装作这个动作看上去略显诡异,文殊兰先是一怔,随即笑了。
苏木槿见状也笑了。
安泠月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一时情急,忘记我穿的是男装了。”
苏木槿帮安家姐姐把了脉,与文殊兰一同离去,没多久,浮霜送来一些镇静宁神的药,还有一些治疗皮外伤的药膏,几瓶子祛疤的药膏。
“苏三姑娘请小的转告安姑娘,这几瓶祛疤的药膏先用着,等她这两天得了空会做一些药效更好的祛疤药膏来,到时候保管安家姐姐脸上手上身上不留一点痕印。”
安泠月连连道谢。
浮霜笑着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才转身离去。
苏木槿本来是打算自己送去的,不能来是因为,碰到了来找她的苏连华与苏四叔苏连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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