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苏三,你想干什么?(1 / 2)

与苏连贵简单交待了十文饭馆的一些事务,介绍了一些分管各处的管事,苏木槿回了后院。

正瞧见沈婉姝挽着火红的长鞭气势汹汹的准备往外冲,“小月月,你别拽我,我非要撕烂那婆娘的嘴巴不可!当我们沈家是好欺负的!棉姐儿,我去给你三姐出气,你快松手……”

安泠月一头的汗,与棉姐儿一人拽胳膊,一人抱大腿,拖着沈婉姝。

苏木槿心底那点郁结瞬间烟消云散,笑眯眯的凑过去,“这是怎么了?”

棉姐儿最先跑过去,一把抱住苏木槿的腿,“三姐!表姐打大姑,出气!”

安泠月见苏木槿回来,面上带着笑,便知道事情没有往糟糕的方向发展,不由松了一口气,抹把额头的汗,松开了沈婉姝。

“三姑娘。”

“槿姐儿,你没事吧?那婆娘没怎么着你吧?”沈婉姝大踏步的走过去,拉着苏木槿转了一个圈,见她果然没事,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苏大姑可不会功夫,我能吃什么亏?”

苏木槿笑笑,弯腰抱起棉姐儿,往上掂了掂,朝正屋走,“哎呀,我们棉姐儿吃胖了,要长个头了。”

棉姐儿咯咯笑的点头。

沈婉姝撇撇嘴,跟上二人,“你不说我也知道,苏家大姑那张嘴可利索着呢,你娘我小姑那会儿可没少吃她的亏……”

话说完,沈婉姝才察觉出不合适,想收回去已是晚了,神情不由生出几分尴尬来。

苏木槿的身子也僵了一瞬,随即自然道,“口舌之争,怼回去就是了。”

沈婉姝便笑着岔开话题,安泠月跟着凑过来,几人说笑着回了屋。

吃过午饭,文殊兰坐着马车来寻苏木槿,进门先灌了半壶茶,才舒服的窝在太师椅上,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丢给苏木槿,“顾砚山写给你的,让我收到信立刻给你送来,大热的天儿,一路跑来,我容易吗我!”

苏木槿斜他一眼,笑着让安泠月再弄一壶凉茶过来。

文殊兰趁机提要求,“云片糕和山楂汁给我也来一些。”

安泠月笑着应了,拉着沈婉姝出了房间,至于棉姐儿,正躺在里屋的床上睡午觉呢。

见人都出去了,苏木槿才开口,“顾砚山说什么了?是不是京都情况有变?镇北侯府牵扯进去了?太后是白家的……是被祁王拉下水了?”

苏木槿每说一句,文殊兰的眼睛便瞪大一分,等苏木槿说出祁王的名字,文殊兰似火烧了屁股一般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她,一副见鬼的模样,“你、你、你怎么知道?”

苏木槿睨了他一眼,将顾砚山的来信打开,一目十行的将信扫完,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她抬头看文殊兰,“你把我问你要人的事告诉他了?”

文殊兰摸摸鼻子,呵呵笑着眼神乱瞟就是不敢看苏木槿,“林叔不愿意给人,我手头又没人,就想着顾砚山那肯定有人,所以……”

苏木槿将信翻了个面盖在桌子上,“顾砚山现在也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他先前在山上折了不少人,回京都的路上又折了一大部分人,现在手里的人个个都有用,你……算了,我一会儿回信给他,这边的人手我自己想办法。”

听她这么一说,文殊兰眼中也多了五分凝重,“京都的形势已经如此严峻了?”

苏木槿看他一眼,淡淡点头,“盛文帝本就疑心重,中毒苏醒后疑心更会重上三分,现在活着的几位皇子都是他疑心的对象,他们背后的势力更会让盛文帝觉得碍眼!盛文帝衰老,皇子上位,朝堂之上,怕是能站位的都已经站位了,保持中立的那些人……要么是纳兰与崔、曹这样的传承大家,要么,是家族中无杰出年轻才俊的老官……”

“你刚才说镇北侯府与祁王,为什么?”文殊兰拧着眉。

苏木槿睨他,“顾砚山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文殊兰摇头,“他只说了结果,没说为什么。”

苏木槿看了他片刻,摇了摇头,“你们文家在京都的网撒的不够密。镇北候夫人姓白,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侄女,你觉得太后为什么不把侄女嫁给自己的儿子,让白家再出一个皇后,而是把侄女嫁给镇北侯?”

文殊兰的眉头拧的更紧。

苏木槿也没指望他回答,继续道,“先皇曾留下遗言,白家女不得再入宫闱。白家既然不入宫闱,没有第二个流着白家血液的子嗣,白家对盛文帝的威胁自然不大,所以,盛文帝把白家当作自己的势力,将白家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白夫人……就是盛文帝拿捏镇北侯府的一颗棋子,只是,盛文帝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文殊兰突然出声。

苏木槿用手沾了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简字。

文殊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苏木槿瞪着他,“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连白夫人的乳娘娘家姓什么都不知道吧?”

文殊兰的眼睛蓦然一瞪,“白夫人的奶娘娘家姓简!”

“然后?”

文殊兰瞪着桌子上那水写的简字慢慢干涸,猛的一拍桌子,“祁王妃的教养嬷嬷也姓简!”

苏木槿笑着点头,“祁王妃的教养嬷嬷是白夫人奶娘的堂姐,自小入宫在太后宫中当差,与家里人来往不多,却很疼娘家的这个妹妹,姐妹两个的感情也极好。”

文殊兰这才恍然的呼出一口气,瘫坐在凳子上,“所以我才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再小的一个人物你都不能小觑,因为,说不定就是那个人毁了整盘棋!”

他闭上眼,长长的呼吸,好一会儿才开口,“顾砚山说,刑部追一个逃跑的死囚,入了老侯爷一个门客的院子,人没搜到,却搜到几封密函,密函末尾盖着祁王手下一个谋士的小章。最重要的是……密函的内容跟盛文帝中的毒有关……老侯爷百口难辨,祁王也喊冤,盛文帝已经交由大理寺重新审理,可是……”

他睁开眼看向苏木槿。

苏木槿神情肃了肃,“众人都以为镇北侯站到了祁王身边,对吧?”

文殊兰点头。

苏木槿想了想,神情严肃的看着文殊兰道,“你现在即刻回去,将这些事分析给你爹听,他若能说服林叔你就多要几个人过来,若要不来人……你最迟明日给我消息,我去趟京都!”

“苏三,你想干什么?”文殊兰皱眉。

“镇北侯府不能参与夺嫡,至少,目前不能!一定要打消盛文帝对镇北侯府起的疑心,否则……以盛文帝的心性,他是绝不会允许一颗棋子有自己的想法的……”

文殊兰神色一凛,站起身,“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一有消息,我即刻来寻你。你给顾砚山的回信,等我得了消息再回吧。”

苏木槿点点头,送文殊兰离去。

沈婉姝与安泠月在院子里说笑,见文殊兰沉着脸出来,招呼不打走的飞快,不由面面相觑,“槿姐儿,文少爷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