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曹夫人接过信递给苏木槿。
苏木槿拆了信,看到信上内容的刹那,瞳孔陡然一缩,脸色刷白。
曹夫人见她神情大变,心不由跟着一紧,“槿姐儿,可是京都出了事?”
“是姑姑……姑姑出事了。”
苏木槿未抬头,说了这一句话后,薄唇抿的紧紧的,仔仔细细的瞧着信上的内容,不错过上面的每一个字,待将信通读一遍后,将信一把翻盖在高几上。
“怎么会这样?!”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将信拿给曹夫人,“义母,你在这陪文太太,我去书房写信。”
什么事连等她进京都来不及?
曹夫人接了信,翻开,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只一眼,便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文家太太隐约知道出了大事,但在镇北侯府多年,她也知道世子爷既然没有告诉她,自然是不想她知道。
所以,这会儿,哪怕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两人接连变了脸色,也没有主动开口询问。
曹夫人骇然的看完书信内容,只觉手脚冰凉。
云嫔生的七皇子,被萧皇后失手摔入御花园的冰湖,人捞上来时,已经没了气息。
云嫔哭的晕厥过去。
朝堂一片指责之声,谴责萧皇后谋害皇嗣,不配为后,请盛文帝下旨废后,将萧皇后关入冷宫。
盛文帝勃然大怒,一力撑起群臣的谩骂,死不松口。
文武百官见状,旧事重提,说萧家一门居心叵测,先是萧侯爷自残请辞,再是战神王爷淫乱后宫,如今萧氏残害皇家子嗣,其心当诛!
并有谏官以死进言,“萧氏不除,夏启必亡!”
钦天监夜观星象也抖抖索索进言,“帝星暗淡,贪狼犯冲,七煞、破军隐有合围之势……皇上,此异象生,必有浩劫啊!”
盛文帝怒斥,“一派胡言!”
他雷厉风行的将二人拖出去斩杀。
但依然挡不住百官废后的呼声。
盛文帝索性不上朝,眼不见心不烦,可整个京城都因为此事暴动了,更牵连到萧家一门清誉,有人说萧家父子当年的忠于朝廷都是装的,是为了麻痹盛文帝,好让萧皇后产下皇子夺了盛文帝的皇位;也有人说盛文帝先前几次中毒都是萧皇后下的毒手。
萧家人包藏谋朝篡位的祸心,罪不容诛!
当杀!
当杀!
当杀!
顾砚山在信中一连用了三个当杀来表达如今京都老百姓对萧家的恨意,对萧皇后的必杀之心,以及他暗中调查此事,只是甫一出手,就被人发现,损失了一个精卫队的事。
他在信末提醒苏木槿,“此来京都,危险重重,一路小心!”
苏木槿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个时辰,才写好一封信,交给文家太太,文家太太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起身告辞。
二人将文家太太送走,苏木槿站在台阶上与曹夫人道,“义母,去京都的事怕是要提前了。”
曹夫人点头,“我这就回去,收拾行礼。你准备提前几日?”
“过了明日,后日一早动身。”
“好。”
曹夫人轻叹一声,握了握苏木槿的手,“别太担心,皇后娘娘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子,不会让自己处在危险境地太久的。”
苏木槿扯了抹僵硬的笑容,摇了摇头,“姑姑怕是着了别人的道……”
不然怎么会摔了云嫔的孩子?
她原先别说能见到孩子抱孩子,她是连她的荣坤宫都不出的。
这中间一定是有人故意算计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