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姑娘的大哥便是先锋军队的一员。”安泠月在一旁开口道。
阿幼敏眼眸瞪大,去看项秋黎,项秋黎一脸肃然的点头,“确是如此。”
“这……据我所知,被左长老抓进大牢的人,全都用过刑了,我们南疆的刑法不比夏启,夏启伤在表面,我们则是……”
“阿幼敏!”
项秋黎突然出声,打断阿幼敏。
阿幼敏噤声,就见适才她还觉得面色温和无害的少女神情陡然冷厉,周身盈着一股莫名的威压,让她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有些窒息的感觉。
南疆人擅毒,尤其蛊毒、五毒。
“槿姐儿,他们不会有事的。”顾砚山的脸色也很是难看,眉头紧蹙冷眼扫过阿幼敏。
阿幼敏后背一凉,避开顾砚山的视线,歉意的看向苏木槿,“长安县主……对不住。”
苏木槿摇头,神情缓缓敛起,看向阿幼敏,郑重道,“还请阿幼敏姑娘告知我大哥和战二哥所处位置,我要救他们出来。”
“长安县主别急,你把令兄的模样画个小像给我,把所有人放出来有难度,但只放一两个人……我还是有法子的。”阿幼敏笑道。
苏木槿朝她感激一笑,问越老者借了笔墨纸砚,将苏玉盛与战二哥的头像画了出来递给阿幼敏,“我大哥苏玉盛与战二哥战栖柏入先锋营与周家有关,曹绥是周家的人,周家与我有些仇怨……阿幼敏姑娘到时见机行事,若有任何为难之处,不必勉强,只需告知我们地牢的位置,我自会去救人。”
“与夏启大将军有密谋的是左长老,人若丢了,与我们何干?周家若追究责任,自是追究曹绥与左长老的。”阿幼敏狡黠一笑。
苏木槿忙躬身行礼道谢。
阿幼敏起身扶住她,“长安县主客气了,你既然是黎姐儿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我阿幼敏的朋友,更何况……你的两位兄长并未做出伤害我南疆人的事,送你一份人情,也无不可。”
“姑娘这份人情,苏木槿定会百倍偿还!”苏木槿眸底含笑,郑重道。
阿幼敏怔了怔,笑道,“那我们有帮有还,刚刚好。”
她起身,看向项秋黎,“我只是随便寻了个借口跑了出来,还要赶回去,等我与小姐商量好计策,到时传信给你们,黎姐儿,还记得咱们小时候是怎么传递消息的吧?”
项秋黎笑着点头,“记得。”
“那好,你们等我消息,最多十日。”阿幼敏不舍的抱了抱项秋黎。
苏木槿颔首,“我们也商议商议怎么揪出暗处的曹绥与周家军,助你家小姐一臂之力。”
阿幼敏笑着看了她一眼,“长安县主的用意我会转述我家小姐的。”
阿幼敏告辞离去,众人关了客栈门,退回远处。
苏木槿看着众人都有些疲惫的神色,笑道,“连日赶路,大家伙都累了,先洗漱吃点饭休息休息,养好精神咱们才能更好备战。”
顾砚山附和点头,朝众人摆了摆手。
“越伯伯,麻烦您了,给我们安排一些房间,还有热水饭菜。”
越老者点头,“长安县主客气了,饭菜后厨已经备好了,你们先吃,我再让人烧一些热水,一会儿送去各个房间,您看如何?”
“有劳了。”苏木槿笑着从怀中掏出钱袋,没有打开,径直递给越老者,“我们可能需要在此盘桓一段时日,这是这段日子的花销……”
“这……”越老者笑着推了,“不用了,长安县主的来意越某已知晓,南疆与夏启最近一直相安无事,若非南疆的左长老与夏启的周家野心勃勃,百姓也不会遭此厄难,长安县主若能救下无数南疆与夏启百姓,不过些许吃食,算得了什么。”
苏木槿一怔,见他态度坚决,倒是不好再多相让,只好笑着道谢。
顾砚山玩味的看着越老者,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冒出的胡渣,长眉挑起又落下。
越老者被他看的心惊肉跳,陪着尴尬的笑了两笑,寻了个借口麻溜的钻进了厨房。
顾砚山眸底的玩味更浓了。
苏木槿察觉出他的异状,奇怪道,“怎么了?这位越老板你认识?”
“你不觉得他有几分眼熟吗?”顾砚山伸手挑起她的一缕黑发,放在鼻尖轻嗅,旋即煞风景的皱着眉头丢开,“苏三,你几天没洗头发了?”
苏木槿,“……”
你的话题跳跃性是不是太大了?
况且,他们这一路走来一直在赶路,她担心大哥和战二哥还来不及,哪有那么多时间折腾头发?
不过话说,她到底几天没洗头发了?
苏木槿捏起一撮头发放到鼻尖嗅了嗅,额,还好,没发臭……
刚这么想完,就见某人夸张的往后跳了两步,“你都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