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四哥你看,咱爹一直当嘉哥儿是个孩子,这摆酒席还有给嘉哥儿在老爷子跟前正正名的意思,所以,这酒席非摆不可。”
苏连贵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弟弟平日瞧着不靠谱,可心里还是个有成算的,瞧瞧说的这些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抬眸去看儿子,嘉哥儿微垂着眸子,也有些若有所思。
袁氏听自家男人吹了一大篇,撇撇嘴,“你可拉倒吧,大道理他四伯跟嘉哥儿会不懂?要你来这说教!”
苏连珠眼巴巴的看着苏连贵,“四哥!你只要一句话,这摆酒席的银子我给嘉哥儿掏了!”
袁氏连连点头,“我们出了。”
家里现在有银子,袁氏倒不怎么在乎摆酒席能花多少银子,她就是想给儿子摆个酒席,凭什么啊,她儿子一年一年的家都不回,努力了这么多年,好容易一举成名,考中了案首,还要顾及老宅那些人的情绪,藏着掖着的。
她替儿子委屈的慌。
他们夫妻委屈就算了,怎么能让儿子跟着受委屈?!
“他爹……”
裴氏有些希冀的看着苏连贵。
苏连贵啊了一声,抬头一眼看到妻子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何尝想看儿子委屈,只是爹跟大哥那……
算了,他们要生气就生气吧,反正不管他们做什么,只要不是大房做的,爹跟娘总能挑出无数根刺来打压他们。
他儿子考中了案首,一个院试只有一个案首,那是会计入金水镇史册的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儿!
他为什么要委屈他的案首儿子,来迁就压根就不喜欢他们,永远也不会喜欢他们的外人!
“好,摆!”苏连贵终于下定了决心。
苏连珠一拍桌子,嘿哟一声,“四哥,你这两个字说的太有男人味了!”
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苏连贵轻松不少,看着苏连珠笑道,“老五,你一会儿坐马车回去,跟爹和老大他们说一声,看看他们是个什么意思,他们要是愿意,酒席就摆在老宅,他们要是不愿意,你就去找二哥,跟二哥说一声,咱们借他们院子门口那一片树荫,给村里人摆几桌酒席……”
“得嘞!我办事你擎好吧!”苏连珠笑着转身要走,半道又回头问苏连贵,“四哥,做饭的呢?找谁做?”
苏连贵大气的摆手,“谁都不找,我一会儿去趟饭馆,让师傅们今天先把明日要用的干货赶出来,明儿一个一早就去十八里寨,咱们摆上一天十文饭馆的流水席!我儿子的喜酒,我掏钱,不要你!”
“四哥,大气!”苏连珠伸出大拇指比了比。
苏连贵眼底满是笑意,“十文饭馆有师傅自己酿的酒水,明儿个用马车拉回去。”
“成,齐活了!”苏连珠嘿嘿笑了两声,“四哥,那我回去了啊,估摸着还要张罗灶台啥的,我今儿个就不回来了,明日一早到村头接你们。”
苏连贵点头,“辛苦你了。”
苏连珠哈哈笑,“这种辛苦多来几次,我也心甘情愿!嘉哥儿,下一次你中举,一定得让五叔给你摆酒席,咱们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认识不认识的,谁过来都能坐下吃上一茬……”
“多谢五叔。”嘉哥儿笑着躬身。
苏连珠一巴掌拍过去,“这小子!咱们自家人,你老这么撅来撅去的可就跟你五叔见外了。”
“好,那不跟五叔见外,下一次我中举,让五叔来摆流水席。”嘉哥儿笑。
苏连珠这才高兴了,连叫两声,“好小子!”
送走苏连珠,嘉哥儿有些歉意的看着苏连贵与裴氏,“爹,娘,让你们为难了。”
苏连贵拍拍他,“说的什么话,你能光宗耀祖,爹心里高兴着呢。你爷他……以后你敬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