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站了会儿,然后走出了宿舍门,在梁之琼身边的马扎上坐了下来。
冬日的夜晚有点冷,但洗脚的水却很暖,直接从脚心暖到上身,每个毛孔舒展开,无比舒畅。
身后的宿舍门被关上,梁之琼和唐诗并肩坐着,一起泡着脚。
“你就不怕她们揍你啊?”梁之琼好奇地问。
“以多欺少,不像她们能做出来的。”唐诗分析道。
而且,就算她们朝她动手,唐诗也想好了——会在第一时间将那滚烫的被子丢到最先动手的人身上,然后揪着那一个人打。
最起码,她能保证有人输的比她更难看。
这或许不能代表什么,但唐诗觉得,这还是属于尊严的问题。
“诶,”梁之琼朝她倾斜了一些,伸手搭住了她的肩膀,“你怎么想到来那么一招的?”
没有任何犹豫,干净利落地手法,将热水哗哗往下倒,看起来跟将水倒在地上一般的随意啧,简直跟墨上筠有得一拼了。
梁之琼估摸着,如果有一天墨上筠手上有一瓶热水,而正好她得罪了墨上筠,墨上筠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热水浇在她的被子上。
于是,梁之琼总是难以压制对唐诗另眼相看的心情。
“啊?”唐诗愣了愣,然后意识到梁之琼指的是热水的事情,于是道,“这个最方便啊。”
她其实是知道小刘睡哪儿的,所以故意选的比较靠近的位置,加上手里正好有足够的道具,所以就来了这么一出。
“不是,”梁之琼摇了摇头,道,“我以为你会选择息事宁人的。”
“哦。”唐诗明了的点头,尔后眨巴着眼睛,用极其认真地口吻道,“其实开始是这么想的啦,但是私人恩怨牵扯到陆军就有点过分了。我觉得她做的有点过,如果一味忍让的话,今后我们俩可能会受欺负。”
唐诗其实是不喜欢惹事的。
可以的话,尽量会避免惹事。
但是,她也不怕闹事。
当别人闹得太过火的时候,她也是不会退步的。
“哈哈,”梁之琼爽朗的笑了,她拍了拍唐诗的肩膀,然后将其一把搂住,“我越来越中意你了!”
唐诗一愣,然后朝梁之琼展颜轻笑。
墨上筠打着哈欠从门口折回来。
刚准备爬上自己的床,就苏北和陈雨宁都探出头来,视线紧紧盯着她不放。
“怎么了这是,”墨上筠视线扫过,略带笑意地调侃,“大晚上的,这么热衷于当夜猫子?”
“惊讶于你的偷窥。”苏北实话实说。
“诧异于你的纵容。”陈雨宁接过了苏北的话头。
隔壁动静闹得那么大,一直关注着那边情况的她们,自然是了如指掌的。
陈雨宁早想过去制止了,但被墨上筠给中途揽住,然后才有了唐诗泼水那一幕。
陈雨宁当时还想着,墨上筠肯定会去插手,结果没想到,这人淡定地把她拉回来,然后旁观着接下来的发展。
让陈雨宁意外的是,隔壁宿舍并没有想将事情闹大,而是选择了息事宁人——换句话说,是选择了自己解决。
“陈教官有什么想法?”
墨上筠选择性地忽略了苏北这个局外人的存在。
陈雨宁哭笑不得,“你把我给关屋里了,还问我什么想法?”
“啊。”
墨上筠理直气壮地点头。
被她的厚脸皮噎住,陈雨宁一脸无语,“我想把所有闹事的兵都给训到明天早上。”
非得让她们长点教训不可。
墨上筠带来的兵也是,她自己带的兵也是都欠揍。
“是吗?”墨上筠挑了挑眉,转而道,“我倒是很期待明天她们各自的表现。”
“期待她们在训练场上拼得个你死我活?”陈雨宁嘴角抽了抽。
这丫的什么癖好?!
“有竞争才有进步!”墨上筠勾了勾唇。
“我说你”吐槽的话说到一半,陈雨宁觉得没意思,又适时地停下了,随后她话锋一转,“不是,你到底叫来俩什么神人啊,一个看着就是爱闹事的主儿,一个看着不爱闹事但闹起事来比谁都狠的角儿,从哪儿挖出来的?”
“我带过的兵。”墨上筠坦然道。
陈雨宁:“”
哦。
陈雨宁觉得可以理解了。
怕是只有墨上筠这样的,才能教出这么奇葩的兵来。
“那个唐诗挺不错的,够胆,有趣。”苏北适时地插话,“不过我觉得梁之琼更好玩。”
像梁之琼这种一碰就炸毛,但并非胸大无脑的比较符合苏北的口味。
“唐诗是军官吧?”陈雨宁道,“考虑事情比较全面。”
就是考虑得太全面了。
若是当时没人留住唐诗,让唐诗真的找上她来评理了,她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谁都有错的,但是,在这种时候,倾向于“最先挑事的”还是“做得过火的”,就是一个很困难的选择题了。
而且,陈雨宁相信,那位看起来跟小白头似的的唐诗小姑娘,应该想好了一套说辞来堵她。
陈雨宁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这种能说会道的人。
一对上话,她就觉得头疼。
墨上筠斜了陈雨宁一眼。..
她没有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唐诗发飙。
在她印象中,唐诗一直属于乖巧听话的类型,人际关系处理的很妥善,有耐心有能力,会思考问题,也有点小机灵。她不算最完美的,但总会是突出的。
这是墨上筠第一次见到唐诗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当然,放到梁之琼身上,这就是家常便饭了。
因为这么一桩意外,墨上筠倒是很期待唐诗接下来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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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唧唧,早上六点爬起来收拾行李赶飞机,下午到了后就拉着朋友陪我写更新,下午更新了一章,出去吃了晚餐逛了下又回来继续写,感觉人都困到不能思考了。(边浪边更新的瓶子简直在作死的路上停不下来了)
老衲还是先去休息吧。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