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手中的密信转到覆盖自己下半身的被子上,元极几不可微的扬眉,随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这是做什么?”
秦栀眨了眨眼睛,“怕你冷,给你盖上被子取暖。”
元极却是不太相信,看着她的脸,他缓缓摇头,“我不冷。”
“不冷也盖着,你受伤了嘛。”她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这么懂事。”这可不像她,无事献殷勤,有鬼。
秦栀弯起眉眼,酒窝浅浅,“不知你腿上的伤为什么要重新缝合?是营地的军医没有缝合好么?”
“不,今日骑马将伤口撕开了,所以重新缝合了一番。”元极的语气很淡,听他说起来,缝合伤口好像只是贴个创可贴那么简单似得。
秦栀听着也不由得皱起眉头,“你没觉得疼么?”
“不疼。”微微摇头,他没感觉。
叹口气,秦栀歪头瞅着他,“之前的被撕裂开了,又重新缝合,应当是惨不忍睹。正好要在这儿过年,你多吃些,把流失的血都补回来。”
“不算很严重,你可以看看。”说着,元极动手,要拿开盖在他下半身的被子。
秦栀迅速的上手阻挡,“不用不用,不用这么客气,我知道就成了,不用看。”说着,她一边把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坚决不让他拿开。
她这反应和说的话就特别有问题,元极微微皱眉,“你到底在做什么?”
秦栀收回手,视线在元极的下半身又转了转,随后板起脸,“麻烦世子爷你以后不要再穿这么单薄的衣服,因为你,我都快变成盯裆猫了。”
元极反倒不解,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他放下手里的密信,然后朝着她倾身,缓缓靠近。
秦栀身体向后躲避,他却越来越近,那漆黑的眸子里犹如北江的水,能够将人轻易的淹没其中,挣扎不出。
恰在此时,有人上楼的声音传了上来,只是下一刻,人就出现在了房门前。
是甲字卫,端着一个硕大的托盘,上面摆了两碗汤药,还有数个精致的瓷罐。
“主子,药来了。”甲字卫直接将药送到床边,放在床头的小几上,然后将上面的药碗和瓷罐分开成两份,并告知哪个是元极的,哪个是秦栀的。
双双要吃药,这也算是一个新奇的体验了。
对视一眼,秦栀随后缓缓地从床上下来,“世子爷你别动,我亲自伺候你。你就好好地坐在那儿,不要动,你这样最好看了。”禁止他动弹,只要一动,那被子就得下来。‘风景’太好,她不要看。
元极淡淡的看着她,这会儿也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了,垂眸看了一眼盖在自己下半身的被子,他薄唇微扬。
将他的药给他送过来,秦栀还当真伺候起他来了。
反正还是这样舒服,他只要不动,不露出下半身,就一切都好说。
转身拿起自己的药,秦栀缓步的走回床边坐下,药很难喝,一口一口的,她的胃也跟着抽搐。
不过元极喝的很快,几口便喝光了,转眼看向坐在身边的人,他勾起的唇角似乎有几分邪恶。
感觉到他在看自己,秦栀边喝边转头看他,就在她脸转过来时,元极蓦地将盖在自己腿上的被子拿开。
“咳咳、、、、”嘴里的药不受控制的滑进喉咙里,秦栀随即扭头开始咳嗽,呛得脸都红了。
元极抬手轻拍她的后背,一边似笑非笑,“秦小姐,你的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什么呢?”
终于缓了过来,秦栀也没扭过头看他,把剩下的药一口气喝光,“药太难喝了呗。”
元极放下手,然后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到她面前,逼迫的秦栀都要把脸转到床里侧去了。
“需要我帮你涂药么?不需要的话,我便去休息了。”把放在小几上的药拿起来,元极一边问道。
“不用,我自己就成。你去休息吧,晚安。”她看着床里侧,一边回他的话。
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拿着药,又将床上的那些密信都拿起来,最后看了一眼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的人,他蓦地俯身在她额角亲了亲,便转身离开了。
听着他离开,秦栀才转过脸,这厮,过分!
不过她也真是佩服他,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害羞么?难不成,这厮已到了不知害羞为何物的境地?
连连摇头,她真是没招数应对,只能选择最粗劣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