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新年将至。帝都的气温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始终微凉。
这么长的时间,西棠那边始终都没有什么动静。那个被放回西棠的人,想来早就回了大月宫了。
而另外一个,则依旧被关在帝都的宅子里,好吃好喝的供应,若不是不能出府门,看起来倒真像是来做客的。
元极的本意是,直接将他扔到牢里去,只要他不死留一口气就行了。
但秦栀反对,必须得好吃好喝的供应,还得待他犹如上宾。待得他回去了,公冶峥必然会问他被关押期间的事情。如此好的对待被公冶峥知道了,他非得被气的冒烟儿不可。
隔着千山万水的,又没什么机会给他弄些明枪暗箭,这一招肯定会气的他头顶生烟。即便是他手底下那个人不说实话,但这几个月养的白白胖胖的,只消一看,公冶峥就猜得到他受到的是什么上等的待遇。
想他做俘虏被关押时,遭受的那些‘苦难’,他肯定会被气死的。
元极任她折腾,而且在他看来,她现在的脑回路也和公冶峥差不了多少。都是些什么跟什么,这样就会气着公冶峥?那个蠢物也是不正常,会因为这些事情生气,脑子估计是勾芡了。
因为那个人被关在府邸之中,而元极和秦栀则移到了城郊的别院去了。
元极很不喜欢这个地方,但是也没办法,秦栀觉得这里好。而且因为天气凉了,这别院里的主居采暖特别好,一点都不冷。
主居是之前元烁住的,后来元极那时来这里,就变成了他的。元烁搬去了别的地方,等元极离开之后,他依旧没搬回来。
眼下,秦栀与元极住在主居,她很是喜欢这房间里的温度。上好的炭炉摆在客厅,即便是开着门,客厅里也不冷。
这种温度,对秦栀来说是正好,但元极每次进来都会觉得热气扑面。脱掉身上的衣服,才会适应。
不过,他倒是也一直都任由着她,大概因为她是个女子,所以怕冷吧。
脱掉身上的披风,又将外袍脱掉,元极才觉得喘过气来。走进卧室,那个小人儿依旧还窝在床上,长发不挽,脸色也不怎么好。
“还在疼么?”走到床边,元极旋身坐下,看着她躲在被子里,他单是看着都觉得热。
“嗯,还有点疼。”侧卧着,她也看着他,微微苍白的小脸儿,看起来有那么丝丝的委屈。
她是挺委屈的,自从和元极进行了负距离的接触之后,每次月事都会肚子疼。之前她除了腰酸之外,就没别的感觉了。
她觉得,这个就怨元极,若不是因为他的‘夺命连环枪’,她也不至于现在每次都如此受罪。
“喝药了么?”弯身摸着她的头,元极的动作很轻。瞧她这个样子,他也不免心疼。无缘无故的,每个月都得疼几天。
“喝了。”任他轻抚自己,如同抚摸小动物似得。秦栀微微闭上眼睛,他这么顺毛摸,还挺舒服的。
“太医说,你还是体寒。那驱寒的药,得继续喝。”她不爱喝他知道,上次来帝都她喝了一阵儿,离开帝都后就停了。
“嗯,我喝了。我这两天都没吃饭,只喝药了。你就没觉得我胖了么?”她觉得自己是浮肿了。
元极捏了捏她的脸蛋儿,随后手顺着被子伸进去,轻抚着她的身体,“还好,不算胖。”
翻了翻眼睛,秦栀挪动着平躺,“给我揉揉小腹。”
元极翻身躺在床边,钻进被子里的手移到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
“你这小腹好像充气了似得。”轻抚着,元极一边说道。
“那是胀气。”秦栀哼了哼,她还没有年迈呢,这么多的毛病就都找上来了。
“你必须好好吃药,不许再因为药难吃偷偷的吐掉,听到没有?”元极微微皱眉,她背地里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没拆穿她就是了。
呵呵了两声,秦栀不再说这个话题,“公冶峥那头有没有消息呢?”
“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他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
“终于有反应了。是派人过来了,还是其他的动作。”她想要铜油,虽说还没打算怎么用,但占了他公冶峥的便宜,总是心里舒服。
“有十几辆载着铁桶的马车队伍已经通过了西棠与大魏的边关,边关的军队已经接应了,正朝着帝都而来。”元极说着,语气淡淡,手上的动作倒是很认真。
秦栀不由笑,“估计他得肉疼一段时间了,想想我就觉得开心。”
垂眸看着她,元极揉她小腹的动作一顿,“你这过于关注他的样子,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好事儿。记得当初,最开始时,我们之间便是因为过多关注而开始的。”
“诶,这话得说清楚了,是你关注我,不是我关注你。你又不是什么稀奇的品种,知道有你存在,我干嘛要多关注你?是你先关注我的,尽管最开始,我认为那是死亡的凝视。”秦栀赶紧阻绝他的想法,作为颜霸,他也未免太不自信了。
再说,他不止是颜霸,而且技术高超,她完全被睡服。蓦一时作态勾引,简直让人合不拢腿。
元极几不可微的皱眉,“什么叫做死亡的凝视?你这小脑袋瓜儿,我现在真想把它挖开看看里头都有些什么东西。”
“不信你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凝视有多瘆人。”秦栀边说边点头,最初时,他在她眼里真的是那种时时刻刻都在计算阴谋诡计的人。而且,杀意浓厚,处心积虑要宰了她,以免碍事。
抽走给她揉小腹的手,元极躺平,“生气了。”
秦栀一愣,随后就笑,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她抬手捧住他的脸摇晃,“别呀,这就生气了。我就是说说而已,再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看你的眼睛,可都是浓情蜜意,我都要被齁死了。”
元极动也不动,任她摇晃,好像没有感觉。
“你若是再不理我,我可就骑你身上了。眼下,我可正处于流量最汹涌的时候,洒你一身血,你可别哭。”说着,她抬腿作势要翻到他身上。
转身,元极抬腿压住她的腿,抓住她的手,“看来,你现在是不疼了。”张牙舞爪的,和最初时她的形象千差万别。若是那时就能瞧见她现在的样子,元极觉得,自己恐怕会躲避不及。
“嗯,还真没那么疼了。虽说世子爷你不会皇上那‘扎针治病’的技术,但解痛的效用倒是强的很。”被他压着,他身上热乎乎的,这么贴着堪比那外头的炭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