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回遇刺的是房遗直,房遗直本身没什么,却又一个以宰辅之位致仕的父亲房玄龄,还有一个素来不肯吃亏、形势霸道恣意的房俊……
李神符气得要死,不过也承认房俊此言不假,自己要刺杀人家的儿子,房玄龄固然温润君子,怕是也要与他不死不休。
……
承天门前只剩下郎舅二人,房俊负手而立,冷笑看着李元嘉。
这种事分明是宗正卿的职责,可李元嘉这厮却置身事外,甚至不惜请辞,非得将自己给顶上去,简直混账!
李神符也不说话,转身登车离去。
“你不一样啊,谁不知道你是个棒槌?既然是棒槌,无理还得搅三分呢,何况现在占着理?你就往死里折腾李神符、李道立,道理在你这边你怕啥。”
“所以你就让我一个人上?”
“啊?”
房俊却不理会,拽着李元嘉登上马车,让亲兵在后跟随,吩咐车夫赶车,冷笑道:“看来韩王殿下对房家有点意见啊,不仅对大兄遇刺一事置身事外、不闻不问,连我想要登门都百般拒绝……今日定要好生与殿下掰扯掰扯,论一论道理,天下哪有这般的郎舅?”
李孝恭道:“叔王回去赶紧与李道立商议吧,小侄给你担保明日答复,希望不要让我失信于人。”
李元嘉一愣,旋即苦笑,告饶道:“自然不会不欢迎,本王的家不也是二郎你的家?随时想去,随时可去!只不过今日事务繁多,你还要回去与房相交待一番,我就不邀请你了,改日,改日……”
“哈哈,行吧,那就去平康坊……不过今日之事迟早传到大姐耳中,你这个妹夫不管大舅哥的死活只图置身事外,好生想想如何安抚暴怒的大姐吧。”
可你瞧瞧你是个什么德性?
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个小舅子?
李元嘉正容道:“尊重,是尊重!”
别人家的小舅子都整日里贴着姐夫鞍前马后,为了寻求姐夫的帮助、接济赔着笑脸,姐夫让往东不敢往西、让抓狗不敢撵鸡,甚至帮着姐夫一同瞒着姐姐……
房俊冷笑道:“郡王倒也不必为难,我就等着他耍无赖呢。”
房俊道:“我信不过这老贼,不过若是郡王你担保,自无不可。”
娘家豪横,哪一个女人不是趾高气扬?
没一会儿的功夫,又有下人前来汇报:“启禀王妃,殿下刚刚出宫,去了平康坊。”
一场巨大的风波即将袭来,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兵卒离去,李元嘉捋着修剪整齐的胡须,沉声道:“这次算是宗室的一次行动,虽然被你识破,但往后必然还有阴谋接踵而至,你要小心。”
div css=&ot;ntentadv&ot; 房俊道:“我不在乎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在乎的是他们做出这些阴谋的动机。”
“别啊,”房俊一把拽住李元嘉的胳膊,笑道:“大半夜折腾到现在,正是饥肠辘辘,我随殿下去府上吃点早膳,殿下该不会不欢迎吧?”
感觉受到了轻视、冒犯,李元嘉恼羞成怒:“我岂能看不透这些?只不过一时间没太注意罢了……这个时候回府,还要厨房那边仓促准备饭食,听闻平康坊最近新开了一处青楼,不如咱们去喝上几杯,听一听小曲、赏一赏舞蹈?”
“当然是夸你。”
“唉……若是大兄当真遇刺身亡,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他报仇,即便凶手是李神符也不行!可现在大兄没事,我若不依不饶,就是置宗室安定于不顾,我可是宗正卿啊,岂能因私废公?”
李元嘉心如死灰、无力吐槽:对呀,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小舅子?
“喏。”
消息传的很快,韩王府自然也收到了消息,王妃房氏在后宅听闻了消息,急得差点晕过去。
房氏:“……”
堂内气温瞬间降低,几个妾侍都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殿下这是要作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