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主要是一一辨别身份,登记造册,然后大家就可以回去了,等待礼部最后通知。
不过现在是午饭时间,官员们都去吃午饭休息,先让这些士子们悔过一阵子,下午才开始登记造册。
当然,根据前几届的处置违规考生的记录来看,他们这批人恐怕凶多吉少。
大多数士子也心里明白,有的士子蹲在地上嚎啕痛哭,有人站在墙边悔恨万分,用头撞墙。
也有部分士子本身胸无大志,朝廷处罚只是停止省试资格,并非剥夺他们举人称号,反正也考不上进士,有个举人称号就心满意足了。
比如程泽就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他就是来京城玩的,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还能考上进士。
不过程泽还是有点愧对苏亮,苏亮是来赎他,最后却把苏亮连累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未来的妹夫。
苏亮蹲在墙角无声地哽咽着,他早已泪流满面,一想到自己的前途就这样毁了,他就忍不住悲从中来,再一次潸然泪下。
这时,一名衙役快步走到苏亮身后,拍了拍他肩头。
苏亮慢慢回头,见身后是名衙役,他愣了一下。
“你是报考童子科的苏亮吗?”
“正是!”
衙役向他一招手,“你跟我来!”
苏亮一脸糊涂,茫然地站起身,跟随着衙役向一座小门走去。
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程泽却愣住了,眼巴巴看着苏亮跟随衙役进了房间。
苏亮走进小门,这是一间衙役房,还有一扇门直通府衙外面,衙役打开门,对苏亮道:“你快走吧!”
苏亮愣住了,半晌结结巴巴道:“我可以…..走吗?”
“废话,有人保你,赶紧走,等那些官员回来,你就走不了。”
苏亮心中顿时激动万分,他连忙向衙役行一礼,慌慌张张出门去了。
走出开封府衙,苏亮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他捂住脸喜极而泣。
这时,不远处传来范宁的调笑声,“在里面有没有挨鞭子?”
苏亮看见了范宁,他鼻子一酸,上前紧紧拥抱住范宁,哽咽着哭出声来。
“真受不了!”
范宁一脸恶心饿推开他,“快别这样,我不喜欢被男的拥抱,走吧!我们去喝酒压惊。”
“范宁,我真没事了?”苏亮抹去眼泪问道。
“你在里面登记了吗?官员知道你叫苏亮?”范宁笑问道。
苏亮摇摇头,“还没有来得及登记。”
“那不就得了。”
范宁拍拍他肩膀笑道:“走吧!朱老爷子花了大钱才把你赎出来,呆会儿你要好好敬老爷子一杯酒。”
“哪个朱老爷子?”
“朱佩的三祖父,以前和我做酒那位。”
“我知道了,他人在哪里?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范宁带着苏亮上了一辆马车,苏亮看见车里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倒头便拜,“晚辈感谢前辈救我出来!”
朱元丰呵呵一笑,“这个人情是范宁欠我的,你不用太感谢我!”
范宁挠挠头,“老爷子,你什么意思?我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难道不是吗?”
朱元丰笑眯眯望着范宁,“你小子想过河拆桥?”
范宁无奈道:“晚辈不敢,咱们先去吃午饭,晚辈好好敬老爷子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