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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丁秋瞳竟然如此“聪明”,顾依凝气极反笑,扬眉道:“没错,我就是看你不顺眼,逮到这个机会不容易,非要好好修理你一番不可!从现在开始,你好好反省!老实交待那是最好,如果还是死鸭子嘴硬,那么对不起,你有的苦头可以吃了!”

“喂,拜托你不要总跟在我的后面好不好?我想一个人随便逛逛,你像个幽灵似的,回过头就能看到,很影响心情!”安宁忍无可忍地冲着裴骏元喊道。

探望范芳芳的计划搁浅,安宁的心情更差。想去商店逛一逛,可裴骏元总是跟在她身边,令她愈加心烦。

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静一静,想一想!

可是裴骏元丝毫都不介意她的反感和排斥,仍然板着扑克脸,认真地回答道:“少爷吩咐了,一定要我保护好你,坚决不允许再发生类似上次的事件!”

“他的话就是圣旨吗?拜托,我不是小孩子,不用谁来保护!”安宁知道裴骏元挺无辜的,可是她心情郁闷得快要发狂了,想一个人静静的时候,偏偏得不到清静,所以想不发飙都困难。于是,裴骏元就成了可悲的出气筒。

“你不是小孩子,而是楚少的女人!所以,我必须保护你!”裴骏元是个古板又认真的人,要想用几句冷言冷语就逼退他,那简直痴心妄想。

所以,安宁也就不再浪费时间。她悻悻地转过身,选择继续无视裴骏元。就当他是身边的那排货架,就当他是旁边的一只垃圾筒。无视,彻底无视。就像无视楚钧一样,他爱咋地咋地,关她什么事!

想到楚钧,安宁的手不由下意识地抚向平坦的小腹,这里已经孕育了一条小生命!男孩女孩?出生后长得什么样子?这些都是未知数!可这是她和楚钧的孩子!

为了孩子,她还是要维系着这个家庭,哪怕中间有一个苏苏!这,就是她最大的悲哀。

想到那位茉莉仙子,安宁的心情更差了!前世的冤家,这辈子准备纠缠到死了!

就在她心情最烦乱的时候,包里的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顾依凝打来的。

郁闷的心情稍稍好些,安宁此时还真盼着有个人来说说话。性格活泼开朗而且自信阳光的顾依凝无疑是个很好的人选。

她找了张红木排椅坐下来,然后接听电话。

“嗨,顾警长,警务那么繁忙,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安宁接通电话,先开了个玩笑。

“嘿嘿,”顾依凝还是大大咧咧的语气,脆生生地道:“我找你就是关于警务方面的事情呢!”

“唔,”安宁有些惊讶,问道:“什么事啊?”

她这边跟顾依凝通着电话,却没有注意到,从出门起就时时刻刻跟随在她身边的裴骏元忽然消失了踪影。

喧嚣热闹的商场里人来人往,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个仰靠在椅子里休憩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就像许多个陪妻子或者恋人逛商场厌倦的男人一样,不知不觉在等待的时候睡着了,可是谁都没有看出来,其实他是昏迷了过去。

因为安宁反感裴骏元跟随着她,所以裴骏元就没让其他的保镖跟过来。现在,他昏迷的时候,短时间内竟然无人发觉。

听到顾依凝在电话里眉飞色舞地说着各种折腾丁秋瞳的法子,安宁只觉得汗颜。她打断了顾依凝兴致勃勃的讲话,小声地劝说:“又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丁秋瞳买凶,你先不要严刑逼供了!”

“我才没有严刑逼供呢!”顾依凝嗤之以鼻,同时掩饰不住阴谋得逞的兴奋。“不过是让她吃点说不出的小苦头而已!谁让她三番两次使坏,就该给她点教训,省得不长记性!上次的案子,要我说就该多判她几年,没想到她家里人手段通天,还真把她给保释了出去。你说她出去就出去吧,还是不肯安生,又要兴生作浪!”说到这里,她省起什么,便提醒道:“喂,安宁你知道吗?上次保释丁秋瞳出去的好像就是楚家的人呢!”

这些安宁都知道,低叹道:“丁奶奶是楚钧的干奶奶,听说老人家身体不好……”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两家那么深厚的交情,并不能因为丁秋瞳一个人的过失就全盘抹煞。那样为难的境况下,不止楚钧要妥协,作为楚家的媳妇,安宁也一样要妥协。那个时候,她充分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切,我最讨厌这些所谓的家族关系了!我家狼狼就不一样!他的家族虽然也很大,但每一个犯错的人都要受到严厉惩罚,绝不会因为家族庇护就能为所欲为!而且,身为凌家人,如果胆敢犯错,罪加一等!”顾依凝语气充满了自豪骄傲,也充满了对丈夫的敬佩和深爱。(顾依凝的故事请移驾烟茫的完结文《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安宁沉默片刻,道:“你命好啊!不止遇到的男人有情有义敢做敢当,而且婆家又那么赏罚分明,毫不徇私。”

她知道顾依凝的丈夫凌琅是黑道大佬,没想到黑道家族竟然有如此严厉的家规,远远比所谓的名门望族更加肃净廉明。

“嘻嘻,楚钧对你也不错了!我觉得他很喜欢你!不过你们俩在一起的时间还短,彼此还不够了解对方吧!”顾依凝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极有兴致地提议:“哎,我现在只是审丁秋瞳的案子。一时半会儿那丫不肯招供,我在局里也没什么事情,去找你吧!”

安宁正郁闷,听到她的提议当然喜之不禁,便道:“好啊!我在xx商场的x楼,你过来找我吧!”

满意地挂断电话,安宁心情好多了。不过她感觉有点儿不对劲,想了想才知道哪里不对劲——那个形影不离总像尾巴般跟在她身后的裴骏元去哪儿了?

这时,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一把经过伪装的狙击枪瞄准了安宁,随时准备开火。

安宁浑然不觉死神悄然降临,她站起身抻了抻腰,想随便逛逛,顺便等着顾依凝过来。

不过,她刚刚转过身,后面就出现了一个黑影。

冷不防后颈遭到重击,安宁连叫都没叫出来身体便软软地滑落倒下去。不等她的身体触到坚硬冰冷的地板,那人就及时将她抄在怀里。

暗藏在角落里的狙击手显然料不到这样的突发情况,刚想开枪,却见目标周围腾起一层烟雾,模糊了目标。等到烟雾散去,那个地方早就不见了人影。

安宁记得自己在商店里逛着,想等顾依凝过来陪她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就昏睡了过去。等她重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海边。

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好像什么时候来过。安宁似乎想了想,顿时神色大变。这片陡峭的海岸线不正是上次盛梓晨绑架劫持她来过的地方吗?

她连忙坐起来,动作猛了些,又差点儿摔倒。发现自己跌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她的心脏突突直跳,双手本能地去推。

“别动,小心掉下去被海浪卷走了,我可救不了你!”一个男子玩世不恭的声音戏谑地响起来。

安宁没有抬头也知道他是谁!这个声音她永远记得,因为给她的惊魂一幕印象太过深刻了——盛梓晨!

她好不容易坐稳了身子,满眼戒备地望向盛梓晨,毫不掩饰她的愠怒。“你为什么又绑架我?”

经历过上次的死里逃生,她以为他会多少顾念救命之恩,不再做这种恶心的小人行径。没想到某些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感恩,为达目标毫不择手段。这次,她真得有些后悔了!上次就不该救他,让他跟那辆破皮卡车同归于尽才好呢!

“错,我是救你呢!”盛梓晨轻亵地在安宁的脸蛋上弹了一指甲,看似没有用力,实际上这种手法掸得脸很疼。

安宁摸着生疼的脸颊,眼睛里的愤怒更深了。“强词夺理!”

盛梓晨也不跟她争辩,索性甩给她几张照片。

安宁疑惑地低下头,去看手里的照片,不禁怔住。照片的背景正是她所在的商场,角落里竟然有个拿着狙击枪的男人瞄准了她的后背,而她还浑然不觉地低着头打电话。

此时看到这些,安宁的脊背不禁惊出了一层冷汗。

“有人要杀你!”盛梓晨还是吊尔朗当的没个正形,他趁着安宁发呆的时候,轻佻地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说明道:“是我救了你!至于楚钧派在你身边的那条没用的狗,早就被人家摆平了!”

“啊?!”安宁顿时紧张起来,她虽然不是很喜欢裴骏元,但绝不希望他有事。“裴骏元怎么样了?”

盛梓晨不满地撇嘴,哼道:“对楚钧死心塌地,连他身边的阿狗阿猫也这么在乎!”

“你快说啊!裴骏元到底有没有事!”安宁急了,便推了盛梓晨一把。

她忘了这是在陡峭的海岸边,再加上盛梓晨坐没个坐形,被她一推,身影摇晃差点儿跌下去。“哎,小心!”

“靠,你想谋杀啊!”盛梓晨大怒,待他重新稳住身形,就毫不客气地对安宁扬起巴掌。

安宁毫无畏惧,她抬高下巴,对他怒目冷对。“你打啊!”

扬起的巴掌在她的俏脸上晃了晃,他又悻悻地缩了回去。“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不过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计较罢了!”

然而,安宁并没有感激他的“不打”之恩,反而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快说啊!裴骏元到底有没有事!”

“没死!”盛梓晨没好气地抛出一句。

“……”没死就好!安宁松了口气,她重新打量手里的照片,发现那个狙击手竟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她的心里一动,不由想起在环山公路的那个晚上,在黑暗中逼近她,用暗器射向她的那个人!

尽管那晚她躲在岩石后面光线昏暗,没有看清杀手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却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没错,安宁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这个人两次企图谋杀她。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安宁根本不认识这个外国人!

“他叫杰拉尔德,是影堂的杀手!”盛梓晨看出了安宁的疑惑,便替她解答。“这次他来国内t市为了执行一项杀人任务,不过他的目标并不是你!至于他为什么两度对你动了杀机,我想跟苏苏有关系!”

“苏苏?”安宁瞠目,心里则是无比的震惊。她一直对苏苏有种莫名的戒心,没想到对方竟然真得对她起了歹意。想到那个柔柔弱弱不食人间烟火的茉莉仙子,她真得无法把她跟丁秋瞳之类划等号。“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盛梓晨扬眉,对她的震惊嗤之以鼻。“最毒妇人心!为了那个楚钧,她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你胡说!”安宁冷下脸,喝斥道:“没有证据的事情最好不要乱讲!当年你对苏苏做下的兽行令人发指,现在又如此污蔑她,难道不会心生愧疚吗?”

“切,我才没有污蔑她!不过好心提醒你而已,你不领情就算了!”盛梓晨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沙粒,看样子准备走人了。

“哎,”安宁怕他把她独自一个人丢在这里,连忙也站起来喊住他。“你先别走!”

“干嘛?”盛梓晨转过脸,一副很拽的样子。“对我留恋不恋了?我告诉你,对待楚钧的女人,我除了你的身体,其他方面不感兴趣!”

“……”刹那间,恼怒的女子几乎想再推他一把了!

“得得,我不说了!”盛梓晨连忙摆手以示妥胁,“有什么话你赶紧说,我还要有正事要做!”

“你跟杰拉尔德认识吗?”那日,裴骏元向楚钧汇报盛梓晨的调查详情时她也在旁边,依希听到说他是影堂的杀手。既然同为影堂的杀手,那么盛梓晨可能对杰拉尔德的底细十分清楚。

“我们是同事,当然认识!”盛梓晨歪了歪脑袋,凑近安宁,注视着她的清眸,笑道:“心里怀疑就说出来吧!别装模作样了!”

他凑过来的贱样子实在招人恨,安宁几乎恨不得顺势给他一巴掌了。不过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他,便忍下了虐他的冲动。“拜托你离我远一点儿,我对登徒子过敏!”

“……”也许是安宁的话太过强悍,盛梓晨终于收起了他贱贱的轻佻样子,悻悻地扭过脸。

“你以为他有可能被苏苏重金收买来杀我吗?”安宁注视着盛梓晨,问道。

“那倒不会!”盛梓晨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同时他十分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她又想揍他了!这张脸怎么看都欠揍!

看着安宁怒目而视的样子,盛梓晨忍不住哈哈大笑。“影堂的杀手从不允许接私活,那是要命的!不过,偶尔为了朋友或者一两个知已杀人,影堂的堂主倒也不会认真追究!”

安宁又怔住,短短的时间里,她从盛梓晨这里得到的消息是一个比一个更震憾。“你是说,杰拉尔德跟苏苏的关系匪浅,他并非为了钱而是为了情替她杀人!”

“还不算太笨嘛!”盛梓晨赞美她的同时,又顺势伸出了咸猪手。

不过这次安宁可不容他再动手动脚,一巴掌拍过去,打住他探过来的爪子。“他跟她究竟是何关系!”

太可怕了,纯美如天使般的“茉莉仙子”竟然跟一个影堂的杀手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而这个女人就待在楚钧的身边,想到这里,安宁暗暗心惊。

“杰拉尔德是头猪,蠢得无可救药,所以他才把那个烂货当宝贝!”盛梓晨耸耸肩,轻描淡写地:“也许他是被苏苏授意来杀你,除去你她就可以重新跟楚钧在一起!也许他是自作主张,为了深爱的女人,他甘愿做一回傻事,除去你只为让他爱的女人回到她爱的人身边!”

楚钧一直守在急救室的门前,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从不信神的他双手紧握在心口,祈求老天爷保佑苏苏能够再次安然度过关劫。

也许是他求的神显灵了,很快医生就推开急诊室的门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轻松。“患者暂时脱离了危险,可以转到病房里去了!”

见主治医师仍然是上次的那位,楚钧顿生好感,就问了医生的姓名,然后点头赞许道:

“裘医生妙手回春,认真负责,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医生!我会关照院长,给你上调职称和工资!”

裘医生慈祥的脸上却露出几许尴尬,含糊地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和本份,我并没有做什么!”

可是裘医生的话还没说完,眼前就没了人影。楚钧已经进到急诊室去探望苏苏了!她望着重新闭阖的急诊室房门,不禁摇了摇头。

进到急诊治,楚钧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苏苏,她面色苍白如纸,头发蓬乱,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本就纤瘦得她显得更加不胜孱弱。

“苏苏,”楚钧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皱眉道:“你的身体明明没有康复,为什么还要急着出院!你这样任性,可能害死自己,知道吗?”

苏苏难过地凝视着楚钧,她抬起手想去抚他的俊颜,可是力气有限,手臂又无力绵软地倒下去。

楚钧连忙抓住她的纤手,安慰地握了握,除了这样,他实在想不出其他能够安慰她的法子。

“钧,”因为他亲昵的举动,苏苏激动得哭出声。她艰难地翕动唇瓣,哽咽道:“我好难过!”

“对不起!”楚钧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他只能捧着她的纤手,诚恳而歉然地说:“我已经结婚了!”

“……”苏苏只觉胸口的烦闷再次袭来,她那孱弱的心脏几乎经不起再次的打击。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如此的残忍!他连一丝丝的虚幻余地都不肯留她!甚至,连一丝丝的暖昧安慰都不肯给她!

“苏苏,你是个好姑娘,是我辜负了你!”楚钧提醒自己一定要对苏苏有耐心,千万不能再伤害到她!毕竟,他亏欠她的太多了!“可惜我们俩有缘无份,在你回来之前我已经娶了安宁!现在她怀孕了,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吗?”

苏苏只是默默地流泪,不再说一个字。

两个人僵默的对恃中,有人在敲门。

“什么事?”楚钧知道如果不是有大事,他身边的人应该不敢过来打扰。想到某件事情,他顿时警惕起来。“是不是安宁出事了!”

“少爷,是少夫人……”说话的人推门进来,是威廉。他脸色有些古怪,战战兢兢地似乎每一步都像踩在雷区似的。“我刚才收到这个彩信包,里面都是少夫人的照片!”

楚钧忙拿过威廉的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是刚刚拍摄的照片。照片的下方显示的时间距离现在仅仅过去几分钟而已。

照片大约有十几张,都是安宁和盛梓晨在海边的双人照。两人或并肩而坐,或对面而语,或嬉笑打骂……总之看起来很熟稔。甚至,里面还有一张,盛梓晨轻佻地用食指勾起安宁的下巴,安宁只是呆望着他,毫无反抗的迹象,两人简直像一对情意绵绵的爱侣!

“叭!”楚钧怒火中烧,把手机狠狠摔出去。手机在地板上打了个旋停住,宣布寿终正寝。

威廉暗暗叫苦,那可是他购置的最新款手机啊!

“裴骏元呢!他死哪儿去了!”楚钧愤怒地咆哮。

好像听到了他的话,楚钧的手机立即就响起来。他拿过来一看,正是裴骏元的号码。

“少爷,”裴骏元的声音颤抖着,好像大祸临头般。“少、少夫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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