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的回答李克达:“幸好我没死,要不真是能颠倒黑白了!”于是我把车祸是怎么发生的过程给李克达详细的说了一遍,李克达听完后气的大骂他学弟全家。刚刚后爹一直在旁边听我和李克达的对话,始终没有搭话,倒是李克达骂完他学弟后,转头跟后爹说:“叔,咱这是吃了哑巴亏啊。”
后爹也很气愤的说:“李克达啊,不知道钟鹏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爹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你那学弟把整件事搞的本末倒置了!我和你姨其实根本不想追究谁的责任,主要是人有没有事。说白了就是,谁的责任都无所谓,反正都已经发生了,给钟鹏好好治疗康复才是最重要的。”
李克达看后爹比较激动,本来还坐在我床头旁边的凳子上,现在赶紧站了起来,还站的挺直,一副小弟的模样听后爹接着说:“结果他家现在把责任问题放在第一,就想追究所谓谁的责任,那我就奉陪到底。我不差钱,但是目前看来他们家挺差钱,不是差钱吗?我就给他来一刀,多割点肉,让他们家疼死!”
后爹也是年纪大了,没有以前冷静了,对策没想好,狠话先放出来了。李克达在旁边附和着说:“是啊叔,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最不地道的地方是还通报学校了,还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呢?”李克达和后爹一人一句的说着,我有点听不进去了,因为头始终昏昏沉沉的,全身还疼,想安静的休息一会。
于是我闭上了双眼,不再理会他俩的聊天,安心的休息养伤。隔天,交警和民警纷纷来做笔录。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民警也要来做笔录?什么时候交通事故要派出所处理了?于是做笔录的时候我就问了这个问题,结果这个做笔录的民警态度特别不好的回应我:“你只管配合就行了,能无缘无故给你做笔录吗?”
做完笔录后,我让后爹找个律师咨询咨询吧,也别天天打电话找关系了。如果找关系真的好用,今天做笔录时,民警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我了解后爹,从我醒了后,后爹电话非常多,不是打电话就是接电话,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四处找关系呢。所以我给后爹提个醒,别用过去的思维来解决这件事,走走正常途径试试吧。
后爹虽然听了我的话找了个律师咨询,但是这个律师也是找关系找来的。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躺在医院病房里,学校里也来了老师来看我,只是让我好好养伤,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我的其他同学还有朋友,我依旧没有让他们来看我。至于李思,李克达告诉我,他暗示李思可以来,但是李思一直也没有来看我。
李思没来就没来吧,因为我的脸其实也严重的受伤了,现在肿的像个猪头,完全就是换了一张脸,所以这也是我不想让大家来看我的主要原因。没几天我住的单间病房期限到了,要给我换病房,经过家里的再三考虑,决定带我回大连慢慢养伤康复。他们问过我的意见,我想的是只要我能快点好起来,在哪里康复都是一样的。于是我千里迢迢在救护车里躺着回到了大连,这也成为了我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没有之一。
我走那天没人来送我,由于是一大早出发,所以说要来送我的李克达还没起床,我就离开了医院。回去后的我,心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明明是一场意外,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失败。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产生了逃避的想法,所以我的手机一直没有开机,谁也没有去联系。
至于车祸最后的责任判责,也是我们两家和解解决了。说是和解,其实就是我们没有斗过人家,医药费各自自理,修车费不需要我家承担。听我后爹说,李思她家还是帮了一点忙,否则和解都达不成。唯一让我欣慰的就是学校让我回家安心养伤,学业问题不会难为我。正好我也可以借机跟后爹和我妈说彻底放弃考研的想法了。
我恢复的并不理想,远远超乎了我的预测,医生一边说我可以完全的康复,一边又说我可能落下终身残疾。后爹和我妈则是一直鼓励我,我开始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信心这玩意就是自我安慰,没有任何实际用处。渐渐的我对自己也没有了信心,康复日复一日进行,我则恢复的非常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