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弈沉默了好久,才轻笑一声,道:“也是!她呀,就是被家里的男人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世道险恶。没关系,她不懂的东西,我乐意一件一件的教他。将来,我也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林云垂眸应声,没再说什么。
慕容弈问:“边疆战事如何?”
林云:“段星与元骁势均力敌,两方谁也不肯退让。不过,属下听说,北岩有意派遣使者来朝。”
慕容弈脸色一变,问:“在这个时候?”
林云:“是。”
“如今两国战事频起,打的如火如荼,他这个时候派遣使者来朝,是何用意?”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林云轻声道:“北岩此时派人过来,多半是求和。毕竟,一个段星已经很难对付了,旁边还有一个秦山给段星帮忙,北岩应对起来应该很是吃力。”
慕容弈沉默片刻,道:“密切关注这件事,有任何消息,立刻报给我。”
说罢,抬腿回了东宫。
———
越王府。
秦艽自从那日见过太子之后,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她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毛笔,垂眸盯着桌上的信纸。
她想写一封家书给段星,但是盯着这张纸半个时辰了,她都一个字没写出来。
秦艽叹了口气,嘀咕道:“定然是慕容弈胡言乱语扰我心神……”
“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呢?”越王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秦艽快速放下毛笔迎了出去,上前扶着越王妃,道:“母妃怎么突然过来了?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喊我一声就行,不必亲自过来。”
如今,越王妃的月份已经大了,走起路来多少有些辛苦。
越王妃在秦艽的搀扶下坐下,这才笑着道:“整日在屋中坐着,我嫌憋闷的慌,想出来走走。”
秦艽笑了起来,道:“母妃是该多走走,有好处。”
她伸手搭上越王妃的脉搏,照例给请平安脉,一会儿之后,秦艽道:“母妃和孩子都很健康。”
越王妃的手放在肚子上,神态慈祥。
她抬头看着秦艽,道:“这次过来,其实是我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世子的消息?自从上次的那封家书之后,我们便再没收到过他的消息了。”
越王妃语气有些低落,道:“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我这孩子出世的时候,不知他能不能在场。”
秦艽听的鼻尖一酸,差点哭出来。
算算时间,段星已经走了八个月了。
这八个月,除了那封夹在八百里加急里的家书,便在没有其他的消息了。
秦艽抬手揉了揉眼,对越王妃道:“我也很担心他……母妃莫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