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连山农大附近的一家饭店天香居。
包厢中。
邝舍正在和宿舍的几个人吃饭喝酒,有关他被开除学籍的决定几乎在张贴出来的瞬间就被撤回,如此不算,更是有校方领导亲自来见邝舍解释这事,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这时候他总算相信邝予所说的话。
这事有玄机。
“听说没有?
这次校学生会是真的会发生大地震的,那些部长们都会被挨个的调查和政审,陈华更是倒霉的被直接罢免了。”
“陈华那是活该,自作自受!”
“这事可是惊动了咱们连山省的郑边安副省长,那是分管咱们省教育的,所以才会这么快的处理掉。
嘿嘿,你们说咱们学校那些校长们现在是不是都后怕着那!
听说郑省长在会议室是拍了桌子的,当时肯定把那群人吓的一哆嗦。”
……
真的只是郑省长在关注这事吗?
邝舍真的很想说给舍友们知道,这事其实是苏沐过问的,才会变成这样,要不然是没有可能说这么快就解决掉的。
可话到嘴边只能是咽下去,先不说这群家伙相不相信,就说自己也不能随便暴露出来苏沐的身份不是。
这期间宿舍老大出去上厕所,但好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心中有些奇怪的邝舍就出去寻找。
谁想在洗手间门口碰到的是倒在地上的老大,身上全都是鲜血。
看到这幕,邝舍急忙蹲下来搀扶,急声问道:
“老大,怎么了?”
“是那个包厢的人动手打的我,他们没有理由就打。”
老大指着旁边的一座包厢大声说道,想到自己刚才被收拾的惨状,他就愤怒难耐。
“麻痹的!”
邝舍搀扶着老大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后,直接抬脚踢开包厢的房门,刚走进去,也懒得去分辨谁是谁,就怒声喝叫。
“是谁动的手,给我站出来!”
坐在包厢中的是十来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模样轻佻的男人,他留着一头长发,姿态张扬的瞪视着邝舍。
丝毫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不说,眼底还闪过一抹期待。
等的就是你邝舍。
他就是黄三羊。
如今邝家家主邝东楼的外戚,小情人的弟弟。
上不得台面的身份,却被黄三羊沾沾自喜着,仗着有邝东楼撑腰,在燕珞市也是无法无天的很。
“我说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踢我的房门,原来是一个小白脸!
我说小白脸,你这么着急忙慌的进来是做什么的?
难道是想要让我们提枪上阵伺候你的吗?
哈哈!”
黄三羊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说出来的话极尽嘲讽羞辱。
“是你?
黄三羊!”
邝舍一眼就认出来黄三羊的身份,在认出的瞬间也就知道这事不是针对老大的,而是针对自己的。
就老大那种普通身份,那里值得黄三羊这个燕珞市的纨绔动手。
这是黄三羊想要收拾自己?
还是说是邝东楼的授意?
邝舍脑海中闪电般的闪过这些念头,但都很快控制住,脸色冷峻的盯视着黄三羊,“黄三羊,你少在这里给我风言风语,你派人殴打我的朋友,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们有谁认识他吗?”
黄三羊指着邝舍装无辜的喊道。
“不认识!”
“说的就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既然是小白脸,相信都不是好东西。
你敢这样冲进我的包厢中闹事,就是在挑衅我的权威,我这个人吧,最烦的就是别人不把我当回事。
你敢这样做,我就只能给你点教训!
动手!”
黄三羊漫不经心的挥挥手臂。
“是!”
一直都在等待命令的跟班们很快就动起手来。
就算邝舍再能打,被这样一群经验丰富的人围攻,三两下就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个棒球棍从旁边伸过来,狠辣的命中邝舍脑袋后,他当场就昏迷过去。
一地鲜血。
“咱们走!”
黄三羊带着人耀武扬威的离开。
……
连山省第四人民医院重病监护室。
邝舍就在里面躺着。
虽然说已经过了危险期,但他能不能活着还要看自己的意志。
意志足够坚强,能够熬过二十四小时,他就将是安全的。
可要是说中间出现任何挺不住的时候,邝舍就会在这个青春年华死去。
这是邝舍的劫数。
也是邝予的劫数!
站在外面的邝予,透过玻璃窗看着自己弟弟就这样像是一个木乃伊般躺着,心中充满着愤怒,眼神冰冷刺骨。
整个事情的真相已经调查的很清楚,就是黄三羊做的。
黄三羊对这事也没有任何推辞,是直接承认的,而事情的起因更是荒谬的可笑。
黄三羊那边说是邝舍在饭店吃饭的时候冲撞了他,而黄三羊压根就不认识邝舍是谁才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