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在门口伸出脑袋,壮着胆子说了两句话,便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没搭理他,刘黑宝拿起一个椅子,准备砸死那个“瘌蛤蟆精”。
拿椅子是因为不想脏了自己的宝贝铁锹。
“住手!”
从三楼处传出一道女声。
刘黑宝额头冒起一根青筋。
我糙,有完没完了?接二连三地阻拦老子,给你们脸了?
刘黑宝咬着牙,放下椅子拿起铁锹,直接瞬移到三楼,一上来却有些懵逼了。
只见走廊里有两个年轻女子,挺漂亮,还是双胞胎。衣冠不整,非常不整,像是胡乱裹了个床单就出门了似的。
她们的手都被锁在了一个沉重的实木桌子上,看来她们是从里屋拖着桌子挪到走廊的。
不,不是她们,应该是那个画了妆的独自拖过来的。因为另外一个满脸都是淤伤,神情呆滞,双眼无神,像块木头似的没有生气,一看就干不了活。
砰!砰!
两铁锹砍断铁链,刘黑宝带着她们瞬移到了一楼。
“听好了嗷!谁特么要是再跑出来,直接打死!”
刘黑宝用铁锹指着二三楼的包房,一阵骂骂咧咧。
“你们不能杀他!”
那个化妆的女子虽是浑身颤抖,可还是勇敢地挡在了那个癞蛤蟆精的前面。
看着瘌蛤蟆精那张炸裂的脸,刘黑宝直接无语了。
“我糙,长成这样也有真爱?”
“姑娘,你眼睛没瞎吧?”
“口味这么重?”
“你们不能杀他,我…我……”说着,这女子居然哭了起来。
还没等刘黑宝扒拉开她,那个少年似是回过了点神,停止了扶椅子的使命。
“姐姐?”那少年恍惚地看着女子。
这句话似是让那个女子崩溃了,她身子一颤,朝着少年歇斯底里地嘶吼道:“谁是你姐姐!我就算去当狗,当猪!都不想当你的姐姐!”
“我的一辈子都被你毁了!”
看着少年那呆滞的眼神,那女子披头散发地冲上来又抓又咬,竭尽全力地尖叫着,冲过来的路上还摔了两个跟头。
嘴里还不住发泄着心里的不甘:“平时吃饭!不管我碗里有多少粮食,娘都要从我碗里再拨出一大半给你!”
“你五岁的时候,碗里的粮食就有我的好几倍多了!”
“我从来就没吃饱过饭,再看看你,胖得像头猪!”
少年不躲不避,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姐……你和大姐为啥会在这里……娘咋死了?”
那女子停止了抓咬,缓缓跪到地上,崩溃痛哭道:“你别叫我姐!你直接要了我的命吧!”
“娘要把我和大姐嫁出去,给你攒娶媳妇钱,那是个五十多的残疾,当过兵,都打死过两个媳妇了!”
“就因为他给钱多,娘还到处跟人炫耀,还说这光荣!”
“我带着大姐跑了出来,娘那泼辣德行也就申公子能护得住我俩,难道我不嫌恶心吗?”
“吃不饱饭就算了!不让认字,拿烂被子给我改衣服,天天干重活,天天打骂,这些都算了!”
“我只是不想被打死!我有什么错?!”
“………………”
“…………娘咋死了吗?”少年呆滞地看着似要疯掉的姐姐。
“娘真的找过来了,撒泼打滚,非要带走我俩。”
“见带不走,她就狮子大开口,要二百布鲁!天呐,把我俩杀了卖肉能不能卖上二十布鲁?”
似是说累了,那女子趴在地上沉默了一会,低垂着脑袋,杂乱的发丝盖住了脸庞,再开口时语气就已平静了下来,甚至有些无悲无喜。
“她威胁,摔东西,哭喊,骂人,甚至去打申公子。”
“她被打死………难道不活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