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谍也完全是出乎意料,他显然知道刘胤是谁。只是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刘胤来亲自审问他,不禁错愕不已,下意识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在间军司长大,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做斑鸠。”
魏国间谍的代号都是以动物来命名的,他叫斑鸠,刘胤倒也一点也不奇怪,暗暗地道,真是人如其名。倒也差不了多少。
面上刘胤依然是不动声色,很是平淡地道:“斑鸠是吧,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你不肯说,是因为你惧怕间军司的手段,如果你叛变的话,会遭到他们的疯狂报复,会让你生不如死,我说的对不对?”
虽然不清楚魏国间军司内部的情形,但古今以来,对情报人员的管控都是特殊严格的,就是为了防止情报人员的叛国投敌行径,想来魏国间军司也不会例外。
果然斑鸠很是惶恐地点点头,承认了刘胤说的很对,其实怕死是人之常情,这些魏国间谍当然也不可能例外,但一想到叛国后间军司的惩罚方法,斑鸠就不寒而栗,宁可选择去死,也不敢吐露半点实情。
不过刘胤的手段比起间军司内部残忍而血腥的手法,一点也不逊色,这也就是让斑鸠心生恐惧的地方,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左右都讨不到好,二害相较取其轻,如果二害一般轻重,那么也就是只能顾及眼下了。
刘胤呵呵一笑,道:“既然你已经落到我的手中,那就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你老实交待,本将军自会保你的安全,当然,如果你选择继续顽抗到底的话,我相信,你会见识到比你们间军司更为残酷可怕的手段来。”
斑鸠嚅嚅地道:“可是,可是我真的所知不多,昨天夜里,我们也只是奉命在山谷外负责接应,等有人从山谷内将挟持的工匠送出来的话,将他转移出关中,只是没有想到贵军追击的那般迅速,我们还尚未逃出十里,就被擒杀。”
刘胤追问了一句:“你说工坊内部有人接应?你知道他是何人吗?如果这个人站在你的面前,你能认得出来他来吗?”
斑鸠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他蒙着面,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刘胤倒没有感到奇怪,间谍组织内部,一般采用的都是纵向联系的方式,只有上下线之间才彼此认识,横向之间几乎都是陌生人,这样就可以避免因为一人的叛变给整个组织带来毁灭性地打击。
很显然,此次的工匠叛逃之事,是一次魏国间军司预谋已久的行动,由打入火药工坊内部的魏国间谍策反个别工匠进行潜逃,选择的时机就是火药工坊刚刚从天水迁来霸陵的这个机会,通过护卫部队的疏漏,找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里应外合,从而将叛逃的工匠趁机送了出去。
魏国间军司的计划相当地稹密,如果不是阿坚带人追击的及时的话,很可能他们的图谋就已经是成功了,这无疑让刘胤暗暗地捏了一把汗,侥幸呐,侥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