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王,慕容耐在下博战败,七万鲜卑骑兵全军覆灭,只有零星的一些逃了出来,慕容耐下落不知,生死不明。”崔游接到禀报之后,第一时间便通知了刘渊。
刘渊每日临睡前都有读书的习惯,听到了崔游的禀报,刘渊放下了手中的《礼记》,神色显得有些苍凉,虽然说慕容耐之败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刘渊也没有想到慕容耐竟然是如此地脆败,只是短短几天的光景,七万人马就全军覆灭了。
慕容耐的死活,刘渊压根儿没有放在心上,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最终也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但慕容鲜卑军的惨败,却也让刘渊刚刚燃起来的一点希望之火又泯灭了,现在刘渊逃到南皮,只剩下了两三万的残兵败旅,别说是晋蜀联军了,现在任何一方灭他,都跟玩似的。原本以为搬来了慕容鲜卑的救兵,可以为他抵挡一二,以便助刘渊可以渡过难关,但没想到慕容耐的速败,连一点喘息余地都没有留给刘渊,现在刘渊所面临的困境更胜以往。
崔游看到刘渊默然而叹,他的脸色也黯然了许多,道:“孤城不可守,不知大王接下来有何考虑?”
刘渊轻叹了一声道:“天大地大,恐怕也无我刘渊的容身之所了。”
南皮只是冀州偏居东隅的一座孤城,匈奴人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根基,就算没有晋蜀两军的逼迫,匈奴人都很难在此立足。
但是有根基的并州已经被蜀军所占据,整个匈奴部族此刻如丧家之犬一般,颠沛流离,无处容身。
这时,刘猛大踏步地进到帐中,粗声地道:“大王,蜀军三路人马正向南皮杀来,是战是走,还请大王定夺!”
刘渊悚然一惊,蜀人真是来得好快,下博之战刚刚结束,刘胤就派出兵马来取南皮,当真是一点机会也不给。
现在刘渊确实是陷入两难的地境,战的话,现在匈奴人连一点战的资本也没有,就这么点残兵败将,根本就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但如果走的话,刘渊都不知道自己该往那儿走了,这天下虽大,确实也再难觅得他的容身之所。
刘猛沉声地道:“那就请大王下令,末将愿率军与蜀人决一死战。”
崔游拦道:“右贤王不可,如今我军式微,与蜀军交战,不过是自取灭亡,是战是走,还得从长计议。”
刘猛哼了一声道:“还计议个屁,蜀人都快打到门口了,再不下决心,就等人家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了,反正横竖就是一死,杀他一个够本,杀他两个还赚一个!”
崔游沉吟道:“在下倒是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刘猛不屑地道:“你们这些文人就喜欢故弄玄虚,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刘渊扫了刘猛一眼,道:“不得对崔大夫无礼,如今我们局面维艰,须得同心协力才是,如此吵吵闹闹,岂不让蜀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