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乞珍和宇文普拨闻听之后,皆是面露喜色,连声地追问道:“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慕容廆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着高句丽人的营帐那边望了一眼,然后道:“咱们鲜卑人与三韩素无往来,现在想要投奔他们,咱们也拿不出什么贵重的礼物来,如果就这么空着手去,恐怕不会让三韩人接受。”
段乞珍摇头道:“当初从辽西出来,到是带了一些贵重财物的,可这一路逃亡,都遗失不见了,现在这荒山野岭的,到哪儿去寻这贵重礼物呀?宇文老弟,你那儿有什么宝贝吗?”
宇文普拨无奈地一摊双手,道:“我这怀里比脸都干净,哪有什么宝贝呀。”
慕容廆却是呵呵一笑,道:“二位兄长,小弟这儿却有一件宝贝,对于三韩来说,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段乞珍宇文普拨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急急地道:“慕容老弟却是藏了拙的,这回得先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慕容廆道:“这件宝贝却不在我身上。”
“那在哪儿?”段乞珍奇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慕容廆诡异地一笑道。
段乞珍和宇文普拨皆是一头雾水,慕容廆呵呵一笑道:“二位兄长少坐,小弟这便去将那件宝贝取来。”说着转身离去,望美川王的帐蓬那边走去。
美川王养尊处优惯了,如此地长途跋涉,一路是颠沛流离,自然折腾得他够呛,这回到带水边上,总算是安下营来,让美川王可以喘一口气了。
可美川王坐在帐内,却偏偏无法安下心来,只觉得心神不宁,六神无主,正在他惶惶不安之际,却见慕容廆大步流星地迈进帐来。
美川王赶紧地上前施礼迎接,以他今时的地位,早已比鲜卑人矮上了一截,如何还敢再摆高句丽王的谱。
慕容廆神情倨傲,对美川王施的礼是坦然而受,遥想当初在襄平之时受到了责难和屈辱,慕容廆现在可以说是扬眉吐气了一把,他呵呵一笑,道:“一路鞍马劳顿,美川王可是万金之躯呀,不知受得了受不了?”
美川王赶紧地道:“慕容首领千万别这么说,折杀在下了,能侥幸逃得性命,全赖慕容首领宇文首领和段首领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如何还敢抱怨?”
慕容廆道:“美川王言重了,当初我们鲜卑三部如丧家之犬,蒙美川王不弃,收留于帐下,方才是苟且偷生,如此大恩,都未曾谢过美川王,现在反倒要美川王来相谢,这如何敢当?”
如果一般人听了这话,定然以为慕容廆说得是情真意重,但在美川王听来,脸上却是火辣辣的,他听得极为地刺耳,虽然已是深秋了,但他额头上的汗水却禁不住院地沁了出来。
“当的,当的。”美川王擦着额头上的汗,连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