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如意的脸色惨白,身体晃悠了几下,摇摇欲坠。
“娘娘!”幸亏兰蔻及几个宫女眼疾手快,急忙上前一把搀扶住,“娘娘切莫心急,先弄清楚原委再说。”
“我要冷静,冷静!”武如意手抚额头,努力的告诫自己。
片刻之后,武如意才缓过神来,用深不可测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陆否:“陛下英明睿智,身强体壮,素无疾病,怎么会驾崩了?你可知道信口雌黄,污蔑天子,是要诛……”
武如意本来想说诛全族,但话到嘴边才想起陆否和自己是同族,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
陆否不停的抹泪,跪在地上答道:“回娘娘的话,这种事情便是借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瞎说。陛下亲自带兵准备走小路绕到贵霜军背后,不料消息走漏,蒙恬率部在山路两侧设伏,乱箭齐发,把陛下……射杀了!”
武如意的手微微颤抖,脸上杀气横生,又悲又怒:“陛下身边有徐晃、吴启、诸葛亮等大将,有孙宾、田丰、沮授等谋士,怎么会亲自带兵?若此事属实,这些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顿了一顿,武如意又警惕的问道:“你可曾亲眼见到陛下的遗躯?莫不是道听途说?”
陆否急忙辩解:“小人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陛下的尸体,但却见到苍梧城全军缟素,包括交州刺史王守仁大人,吴启、诸葛亮、孙吴、张郃等诸位将军全都一身缟素,军中竖起白旗,一片恸哭之声。小人还听说陛下的尸体正在运往苍梧的途中,再有两天就会运入城内。小人唯恐耽误了时间,便快马加鞭昼夜疾驰返回金陵,故此没有亲眼见到陛下的遗躯。”
若陆否是道听途说,武如意也许不会相信。但他说包括交州刺史王守仁,吴启、诸葛亮、孙吴等大汉朝的高级官员俱都全身缟素,在军中竖起白旗,那就不是道听途说的事情了。
“来人,立即送我去一趟司徒府。”
到底是前生曾经做过女皇的人,武如意很快就从悲伤中镇定了下来,不像寻常的女人那样哭哭啼啼,寻死觅活。而是认为应该先与叔祖父陆康碰碰面,分析一下对策。天子驾崩可不是小事,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丧失了丈夫,而是关系着天下大局,关系着大汉的国运。
武如意并没有以德妃的身份出宫,而是乔装打扮成宫女,在几个身手不错的太监保护下,带着兰蔻等几个心腹宫女,领着陆否悄悄出了乾阳宫。
武如意深知,作为乾阳宫后宫之首,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盯着,深更半夜出宫难免会引来各种猜测,还是秘密出宫方为上策。
半个时辰之后,武如意带着陆否出现在了司徒陆康的书房。
陆康今年已经七十一岁,胡须尽皆花白,身材也有些伛偻,听陆否把天子驾崩的消息说了一遍之后,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甚至咳出了血渍:“咳咳……咳咳……什么,陛下中伏驾崩了?”
“陛下驾崩了,伯祖大人!”陆否跪在地上,不停的呜咽。
“老臣有罪啊!”
胡须花白的陆康闻言不由得涕泪横流,当场朝南跪拜叩首:“身为百官之首,不能劝谏陛下出征,才导致今日之祸,陆康百死莫赎也!作为三朝臣子,不能辅佐陛下安邦定国,却让正值盛年的天子中伏驾崩,我陆康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两位先帝?我算什么百官之首啊!”
陆康嚎啕大哭,以头撞地,额头一片血痕。
“叔祖父莫哭了,这事也不能怪你。你老人家岁数大了,切莫如此悲伤!”
武如意在旁边跟着洒泪,与陆否以及司徒府的管家,还有陆康的两个儿子陆儁与陆绩一起把皓首白发的老头搀扶了起来。
陆绩虽然年轻,却比较有主见:“目前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应该先商讨一下如何善后,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陆康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了下鼻涕眼泪,缓缓坐回椅子上,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陛下驾崩这么大的消息,怎么没有飞鸽传书回来?”
“这种天大的事情,岂能用飞鸽传递?陆否贤侄走的急,所以咱们提前知道了消息,估计不出日,就有重臣从前线传回消息。”陆儁在旁边分析道。
陆康手抚额头,沉吟道:“老夫当马上召集文武百官连夜赶往太极殿,共商善后之事。”
“叔祖父!”武如意冷静的召唤一声,“人心难测,陛下驾崩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心怀鬼胎。这个噩耗迟迟没有传到京城,不见得是消息传递的慢,说不定还有其他因素掺杂其中,所以如意认为应该先召集心腹之人商议一番,再拿到大殿公开商讨不迟。”
“启禀老爷,学部尚书顾大人在府邸外求见!”正在这时,门童在书房外恭恭敬敬的禀报一声。
(最后说一下关于武如意第二个儿子陈王刘渊,这并不是一字王,与楚王、齐王、吴王等等不是一回事。豫州有个陈郡,以此为封地便是陈王,与庐江王、渤海王一个级别,都是郡王。举个例子吕布被封为温候,就是因为他的封地是温县,所以被称作温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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