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从晌午烧到半夜,燃尽之时整个雒县已经变成一片焦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黑漆漆一片。
蜀道艰难,刘辩也不急着过关,免得夜间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在关外驻扎了一夜,次日清晨方才挥兵过关,准备继续向北推进,力争在寒冬之前拿下汉中,把战线推进到天水一带。
此刻已经是十月时节,虽然巴蜀盆地气候温暖,但漫山遍野的草木也已经枯黄,驿道两旁的杨树上只剩下些许形只影单的树叶。
次日清晨,天色未亮,便有数十骑从成都方向疾驰而来。
来的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往金陵迎接刘禅返回成都的孙乾、简雍一行,而且顺道把赵云的妹子赵飞雁带到了巴蜀。
孙乾与简雍进了大营之后并不急着去见皇帝,而是先派人去飞报陈平,询问一下怎么安置赵飞雁?总不能就这样塞进皇帝的营帐里,说一声“陛下,请慢用!”
陈平得到消息后,立即亲自前来迎接:“哈哈……这一路有劳孙公祐、简宪和两位大人了;陛下尚未醒来,暂且到我的帐篷中小叙片刻。”
女扮男装的赵飞燕唇若涂脂,面如冠玉,五官如画,杨柳酥腰,即便穿着小厮的衣服,却也是清新脱俗,我见犹怜。朝着陈平嫣然一笑,微微拱手道:“陈大人,飞雁这厢有礼了!”
陈平笑吟吟的上下打量了赵飞燕一眼,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连声称赞:“啧啧……都说女大十八变,而飞雁妹子简直是一天一变,这才有大半年没见吧?妹子更是出落的倾城倾国,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陛下见了你指不定怎么宠幸呢!”
赵飞燕顿时霞飞双颊,低着头嗫嚅道:“陈大人莫要取笑飞雁了,我只是钦佩陛下的雄才伟略,仰慕他的文治武功,上马能横槊,下马能赋诗。只想一睹陛下的风采,我可不敢有非分之想哟!”
陈平压低声音笑道:“飞雁妹妹就别和我说客套话了,从军者谁不想封侯拜将,好女子哪个不想母仪天下?更何况飞雁妹妹这相貌身材得天独厚,若不能进乾阳宫大放异彩,实在是暴殄天珍啊!妹子尽管放心,有兄长我出手,保证陛下对你三千宠爱系于一身!”
“还不知道兄长怎么训我呢?”赵飞燕怯生生的跟在陈平后面,向帐篷里走去,“我看陈大人还是不要声张了,我只远远的看陛下几眼就心满意足了。”
进了帐篷,陈平亲自泡了茶水给孙乾、简雍、赵飞燕等人斟满茶碗:“妹子尽管放心,子龙将军那里我早就打好招呼了!你哥哥他虽然处事谨慎,可是谁又不想做皇亲国戚呢?我就不信倘若飞雁妹妹与陛下两情相悦,子龙将军他会出面阻挠,这一切还是要靠飞雁妹妹拿主意!”
“那一切都听陈大人吩咐好了!”
赵飞燕心花怒放,捧着茶碗浅呷了一口,双颊上红扑扑一团,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陈大人,今早气温骤降了不少啊,是否该让长孙刺史给大军准备棉衣了?”
帐篷门帘一挑,刚刚巡视了大营一圈的赵云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妹子竟然在陈平的营帐中做客,不由得错愕不已:“嗯……飞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飞燕急忙起身,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轻唤一声:“哥哥!”
陈平笑着给赵云斟满茶杯:“子龙将军看你这话说的,掐指算算,至少已经三年没回金陵了吧?见到阔别许久的妹子,不是应该高兴么?”
想起前些日子大封之时陈平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再看看憨笑的孙乾与简雍,赵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摇头苦笑一声:“陈侍郎啊陈侍郎,为了舍妹的事情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哎……子龙将军你这话又说错了!”陈平放下茶壶,谈笑风生,“食君之禄,当报君恩。陛下御驾亲征至少已经半年有余吧,咱们做臣子的岂能不为君分忧?其二,飞雁姑娘生的这般倾城倾国,闭月羞花,入了宫之后说不定将来能够母仪天下,子龙将军你也跟着沾光,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喜事?”
赵云呷了一口茶,一脸无奈的道:“既然陈侍郎这么关心舍妹,比我这个亲兄长还要细致周到,那干脆就送佛送到西吧!”
说完话放下茶碗,转身就走:“我还要去巡视一番,就不因私废公了!”
看看天色稍亮,陈平吩咐赵飞燕与孙、简二人在帐篷中等候自己的佳音,然后转身直奔御帐而去。
虽然没能围歼刘赵联军,但连下绵竹关与雒关之后,基本上已经打开了北上汉中的道路。一路向北,重镇梓潼、剑阁的守军都只有六千人,而守将则是泠苞、张卫,以及从江州逃回的刘循、成公英等人,基本上可以兵不血刃的直抵汉中。因此刘辩心情大好,昨夜这一觉睡得非常踏实。
刘辩刚刚洗漱完毕,就看到陈平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启奏陛下,有喜讯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