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象一时无语,要说内心不忐忑,那是假话。这时候李皇帝突然发难,要把他们张家南北两宗的土狗一网打尽,还真没什么办法。把自己的小命指望在马上皇帝的慈悲上,着实让张大象有些提心吊胆。
所以他由衷的佩服张德,都这种场面了,张德还是淡然自若的样子,这等魄力,同一代中,也就是程处弼、王万岁、李奉诫等人能有得一比。
没死成的人是最怕死的,但老张是死了一回还非法穿越的,这年月帝王将相再怎么璀璨,跟他有一根卵毛的关系?连个新闻联播都没得看,连俄罗斯方块都没有,就算想去高档娱乐会所,这年头你要是肚子里没点学问,去了指不定被妓女暗地里嘲讽。
还是上辈子爽啊,去高档娱乐会所,要啥技师从来都是钱的问题,钱能解决的问题,那还算是问题吗?
而且老张心态也很好,李世民真要把他给弄死,万一他又穿回去了呢?这不是赚了?
三十年来,老张是真怀念打个副本……再无聊他也认了。
贞观朝的美女再好,睡她们睡到吐,还有啥意思?
老张现在的状况是有点微妙的,他处于一种“怕死和不怕死”的共存状态。“怕死”是因为自己在贞观朝找了点乐子,“不怕死”是因为那点乐子离小霸王学习机差了十万八千个的距离。
知道他这条江南土狗有这个状态的人,只有两个,一个阿奴,一个李芷儿。
阿奴想法简单,逮着个富豪可劲败家就完事儿了。李芷儿跟老张滚了床单之后,才知道上错了男人……后悔是没办法后悔的,那就只能咬牙切齿“守活寡”,没办法,谁叫她自己还下了个狗崽呢?
好在李芷儿自认也不算太亏,主持江阴老家多年,李芷儿自认“死鬼”对她当真是不错……
这种微妙的“状态”,在旁人眼中,自然是某条土狗无所畏惧霸气威武。倘若后人要给前人表功,大概就是某条土狗在贞观朝具有主义的“大无畏精神”。
然而老张表示老子特么要个屁的“大无畏”,老子要无畏和超无畏,玩起来多爽。
“张江汉当真非常人也,面色如常,视若等闲。果然传言非虚啊。”
“常人岂能一手建出‘地上魔都’?须知武汉南北,除了江夏、汉阳老城,其余地方,连个城墙都没有。张使君行事开合极大,可谓坦荡。”
“你看太子身后几个公子,有几个不是神色紧张?”
张德他们在非议着皇帝仪仗,“热烈欢迎皇帝陛下再临长安”的人民群众,同样在人堆里非议着帝国的一帮贵公子们。
贞观二十二年的当下,帝国的老旧勋贵逐渐凋零,“少壮派”从不同的势力中进入到了帝国的权力场,而这些“少壮派”中,又以曾经的长安少年为最。而长安少年中,当年宛若游戏的“忠义社”,俨然就是帝国中实力最雄厚的。
皇帝在警惕地观察他们,底层的投机客何尝又不是在寻找着机会,期望通过自己的双眼,找到合适可以投效之人。
而此时此刻,自然是“考察”这些“长安少年”的绝佳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