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挥毫,只见笔锋如刀,片刻就是两个大字威海。
“天子威加海内,此处船港,就叫‘威海’吧!”
“陛下万岁!多谢杜总命名题字!”
“来人,命巧匠勒石立碑!”
原本只是船港得名,大约是文登县上下都要巴结杜构,居然连船港附近的交易之所也连带着叫了这个名。
那船市原本也不甚多热闹,只因为被杜构取名“威海”,没曾想,威海市陡然就多了不少商贾到此地交易。
文登县此举获得的好处多的令同行羡慕嫉妒恨,而付出少之又少。不但拍了杜构的马屁,还连带着招来了想要拍杜构马屁的人。
没办法,谁叫“东海宣政院”院正就是这样牛逼呢?
更令人叫绝的是,那文登县令见了杜构,只称呼“杜总”,当真拿捏到位叫人赞叹。
实在是杜构还有个副总制的头衔,那文登县令偏是不叫“杜副总”,可是揣摩了又揣摩,思量了又思量,当真是人精也似的人物。
“噫……这文登县王县令,当真是让人佩服!”
登州州城,临海的食肆越发热闹,什么鱼虾龟鳖样样都有,连空气中都洋溢着海鲜羹汤的香味。这光景从河北赶来登州吃上一通的食客多不胜数,已然是成了一个“热闹”一个“传统”。
只因登州这里,每年都要掐着时节“开海”“赶海”,海中的物事,当真是极品绝品,除了一些入贡之外,大多都是自己消化了干净。
“你是酸个甚么?王县令固然有些精于拍马,却也是做了好事。你看如今东牟的客商,不都愿意走上五十里船,再去‘威海市’么?”
“堂堂县令,便似个家奴,岂不是有损朝廷威仪?”
“这有损个甚么威仪?王县令哪里要你这里的威仪,上差来考评,也只看他做了甚么,除非是伤风败俗,何须计较恁多。须知道,王县令私德有点小亏是不假,可今年文登县,可是有七八百人入了船港做工,只凭这个,放河南,那也是最上等的‘劝课农桑’。”
食肆内谈天说地的海客不少,编排一番文登县县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连跑堂的小哥也笑呵呵看着客人们“这有甚么,房相公家的二公子就要返乡,那黄河两岸的州县,都等着也让房二公子题字哩!”
“……”
“……”
一句话,顿时让不少那地界的食客们面红耳赤,害臊啊。
杜总那毕竟是不一样的,四品的大员,虽说实权也就那样,但四品官身,天下有几个?相较起来,房二公子那算个什么?拍他的马屁,更丢人啊。
“这么一看,王县令还真是可爱了不少。”
先前吐槽文登县县令的食客愣了一下之后,又来了一个吐槽……
一众见多识广的都是笑而不语,这世间的道理,哪里能清清白白的。美么,都是比出来的。好么,也还是比出来的。
你不需要做得比别人多好,只要别人比你更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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