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见着窦平,他得叫声军侯,如今他已经是前军校尉,便直接称“窦兄”了。
窦平连忙把那青年介绍给了李汗青,“这位可是长社钟氏的嫡长子,姓钟名繇,字元长!”
李汗青眼神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青年,难掩激动,“钟……钟繇……”
钟繇也正在暗自打量着李汗青,却见李汗青突然变得如此激动,虽然心下狐疑,却不也敢怠慢,连忙冲李汗青作了个揖,“元长见过汗青将军,久仰将军威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久仰其实不久,他听说起李汗青的名字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不过,确实仰慕得紧。
敢单枪匹马冲击三千大汉精骑,单凭这份勇气就足以让人折服了!
单凭一己之力就能压得朱儁等人弃城而逃,单是这份威名就足以让人仰慕了!
只是,任谁也很难把眼前这个看似单薄孱弱、容貌清秀的半大少年和那样一员威名赫赫的悍勇之将联系到一起吧?
李汗青自然没注意到钟繇眼神中的惊疑之色,慌忙抱拳回了一礼,“汗青亦久仰元长兄大名!”
说着,他连忙一望窦平,“窦兄,不知波帅具体如作安排的?是让元长兄留在我军中吗?”
窦平微微一愣,搞不懂李汗青为何好似很着紧这个钟繇,只得呵呵一笑,“对对……元长出身书香门第,正好留在前军给你做个主簿!”
主簿无固定品级,是各级主官属下掌管文书的佐吏。
李汗青不禁大喜,“正好!只是委屈元长兄了!”
如今,他是能说会道,却写不了毛笔字,正好需要这么个主薄。
钟繇微微一笑,“能与将军共事是元长之幸,何敢言委屈?”
只是,那笑容却隐约有些苦涩。
向他钟繇饱读诗书,满心报负,奈何身受党锢之祸,已年过而立,却只能蜗居长社,不能一展所长,不成想……报国无门,最终却被迫投效了黄巾贼?
他却不知道,刘宏已经颁下了废除党锢的诏书,此刻正自京师传往周围的州郡。
一同传出京师的还有三份诏书:其一,重设州牧,守土护城;其二,各地方豪强招募兵勇,共平黄巾之乱,功成之后论功行赏;其三,幽凉两州边军速往前线平叛……
诏书所到之处,深受党锢之祸的党人无不振奋,各地豪强闻风而动……一时间,风起云涌,暴雨将至!
夜已深,阳翟城中朱儁帅帐之中依旧灯火通明,朱儁端坐于帅案后,曹操等汉将济济一堂,个个神色肃穆。
帅案后的朱儁轻轻放下了刚刚送达的诏书,一扫众将,展颜而笑,“陛下已从京师抽调一万禁军增援我部,之后还会抽调凉州边军前来,按照陛下的旨意,皇甫将军所部主力也会转战颍川,先与我部协力剿灭颍川黄巾,使南阳和魏郡之贼左右不能相顾……”
黄巾教众遍及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但目前主力主要分为左中右三路:左路以南阳张曼成部为主力,徒众十余万,目前正在宛城一带;右路便是魏郡张角三兄弟所部,徒众亦有十余万,主要集中在广宗、下曲阳一带;而中路便以颍川波才部为主,在三路人马中实力最弱,但西进可以联南阳,东进可以应魏郡,战略位置极重要。
因此,在大汉朝廷调整完平叛战略之后,颍川黄巾军便成了重点围剿的目标!
此刻,颍川黄巾军依旧浑然未觉。
波才还想尽快在长社站稳脚跟,好向周边的城池进军。
李汗青得了钟繇这个主薄,大喜过望,吃完饭便拉着钟繇聊起了天,就连杨赛儿那里也忘了过去看看。
倒是杨赛儿主动找了过来,钟繇见状,连忙借故告了辞,周武等人也匆匆地开了溜。
见状,杨赛儿不禁有些俏脸泛红,“这些家伙……我又不吃人?”
闻言,本来也有些脸红的李汗青不禁心中一荡,笑得有些猥琐,“还真吃人!女人是老虎嘛,都是要吃人的……”
杨赛儿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你才是老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