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反驳道:“啊呸!县令大人是农人出身,家里能有这样的马车?看看那马车上的宝盖,诶哟,那是块宝石吧,听我府城的亲戚说,那有颜色的宝石老值钱了。”
“诶,你这是看不起县令大人吗?俗话说得好,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县令大人虽然不是知府,可做了多年县令,银子还是有点的吧,家里怎么就坐不起这等马车了?”
许县令一出来就听到这话,差点没被气死,指着那些说话的农人,差点要骂娘……好啊好啊,他们是觉得他的日子好过了,不把他弄死不罢休吗?
于师爷赶忙喊道:“县衙重地,闲人不得围观,快散了,散了!”
县衙的衙役急忙来赶人,可碍于贵客在场,他们不好赶得太粗暴,是折腾了小半刻钟,才把围住县衙大门的百姓赶走。
许县令刚换的新官服,被这么一吓,整套官服都汗湿了,额头上淌着热汗,对着上官卓与郑英道:“两位公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这两人的身份虽然贵重,可许县令还没晕头自称什么下官,毕竟两人只是举人功名,身上并无官职。
上官卓跟郑英给许县令作揖回礼:“许大人客气,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玲珑画舫逃奴的事儿。”
两人指着身后的两个年老下人道:“这两人是当年玲珑画舫的下人,认得大半玲珑画舫的人,请许县令安排他们认人吧。”
许县令一惊,没想到这两家比他还着急,看来田师爷说得没错,当年玲珑画舫的事儿,应当另有隐情,两家会派嫡长孙来,是急于知道逃奴是谁?想从逃奴的身上找出当年的真相。
许县令赶忙说道:“二位公子请,本官这就安排他们认人。”
许县令立刻把两位公子、金陵府派来的成班头、以及那两名老下人带进县衙公堂。
两位公子没有去后衙,直接在公堂上坐着,而姜县尉已经带着杨班头、罗武等几个小衙役来了。
许县令见到他后,直接让他带着成班头跟两名老下人去大牢,让他们指认大牢里的陆老爷子。
两名老下人看见陆老爷子的时候,是懵了片刻,细细辨认过后,对着姜县尉点点头:“很像是淮四六。”
不过,为了不认错人,他们还是要再试试。
“朱娃子!”那名年老的男人突然冲着牢房里的陆老爷子喊道。
陆老爷子正在迷迷糊糊的昏睡着,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睁开眼睛,看着喊他的人道:“你喊啥子,老夫早就不叫这个乞丐名了。”
那老下人笑道:“我知道,你要饭的时候叫朱娃子,进了咱们玲珑画舫后就叫淮四六了。”
陆老爷子一个激灵,睡意全无,想到了什么,急忙否认道:“胡说八道,什么玲珑画舫,什么淮四六,老夫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