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询问凶手”
毛利小五郎一脸懵逼地眨了眨眼睛。
“小兰啊,你的意思应该是,目暮警官他们正在走廊内向其他目击者取证吧”
“不是啊,左藤警官说他们的确是在询问凶手。”
“这,这怎么可能”
毛利小五郎瞧向一旁,已然满头大汗了的鸠谷一郎,心中满是疑惑。
在侦探这一行,毛利小五郎虽然只是刚刚有了些成绩,但在还是刑警时,他可是搜查一课的传奇人物。
只要不动脑开始推理瞎猜,看穿一个嫌疑人的心虚,对他来说还是十分轻而易举的事情。
眼前的演播厅管理员鸠谷一郎,明显就很心虚。
“不对,目暮警官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管野重吾先生明明是死于严重的花粉过敏症状,能够让花粉通过新风管道扩散到演播厅内的,只有熟悉演播厅结构的管理员了。”
“凶手,一定是鸠谷一郎”
毛利小五郎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冲野洋子和库拉索面前咳咳,一定要帮目暮警官纠正错误,尽早将真凶抓捕归桉。
“鸠谷先生你还不认罪嘛”
响亮的质问声配合着侦探界新星的名头,立即让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了过来。
压力倍增的鸠谷一郎脚下一软,硬着头皮颤声道:
“我,我说过了,管野的死跟,跟我没有关系”
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儿似的,鸠谷一郎几乎是半吼着说出了后半句话。
如此明显的心虚,已经是不需要专业能力都能看出来的了。
“哼”毛利小五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沉声道,“管野先生对彼岸花花粉严重过敏这件事,警方来了后很快便能确认,然后只要能在四周的新风管道中检测到彼岸花的花粉鸠谷先生,身为演播厅管理员的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这”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下,鸠谷一郎脸色一变,有些犹豫道,“其实不是我,我真的没”
“鸠谷”
就在鸠谷一郎似乎想要说出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时,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摄影师川口大树,忽然用力拉了拉他的胳臂,怒声道:
“就算纱织她好心告诉过你,芙莎绘女士喜欢彼岸花的事,你也不用做出这种事来讨好吧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讨,讨好对没错”鸠谷一郎好似勐然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道,“我是为了欢迎芙莎绘女士,才特意准备了那些彼岸花的”
“你这家伙”毛利小五郎皱了皱眉,大声呵斥道:“别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摆脱故意杀人的罪名”
“毛利先生,我想,鸠谷他的行为,最多只能算是工作失误,应该算不上是故意杀人吧”
看着鸠谷一郎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心虚,川口大树只能再次开口道。
“你开什么玩笑,刚刚这家伙的反应”
“鸠谷他只是因为担心会丢掉工作,太紧张了而已。而且毛利先生,管野重吾对彼岸花的花粉过敏这件事,可是从来都没有对外人说过啊,不信你可以问问在场的所有人,有没有人听说过”
“你”
毛利小五郎张了张嘴,略感不妙地低头看向了台下。
果不其然,所有与他视线发生接触的电视台员工,全都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可恶”毛利小五郎心中一沉,只得看向了一旁的副台长,问道,“台长先生,您也没听说管野先生对彼岸花过敏的事情吗”
头发稀疏的副台长摇了摇脑袋,“抱歉,毛利先生,我的确没有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毛利小五郎不甘心地追问道,“会不会是在某次体检的时候,管野先生的体检结果被什么人给”
“那是不可能的。”川口大树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地打断道,“因为我们电视台的体检项目中,并没有过敏源方面的检查啊。”
“什么”
毛利小五郎满脸错愕地僵在了原地。
如果无法证明有人知晓管野重吾的过敏史,自然便不能指控鸠谷一郎的故意杀人了。
可在他看来,真正的凶手明明就是鸠谷一郎
只有这位演播厅管理员才有这里新风系统的钥匙
“可恶从现有的线索来看,就算警方成功在新风管道中找到了花粉,甚至确定了放入花粉的人就是鸠谷一郎,恐怕都无法证明对方的行为是蓄意谋杀了。”
毛利小五郎沉着脸,心里明白,利用过敏物质来杀人的手法,确实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不但要确定对方是高度过敏,还要保证对方不得不强忍着过敏带来的不适,直到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表现出来
不,就算以上的条件都满足了,甚至都难以确保能成功。
因为只要有人看出了死者是强过敏引发的紫癜,及时采取了气管插管等的正确急救方法的话,管野重吾还是很有希望活下来的。
这种难以复证且充满变数的杀人手法,就算鸠谷一郎主动承认了,恐怕都很难在法庭上被法官采信。
有着一位大律师老婆的小五郎明白,只要对方的辩护律师不是白痴,稍加引导,便能轻易将法官的怀疑引导向拘捕鸠谷一郎的警方人员。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该死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能逮住这个家伙了吗”
毛利小五郎咬着牙,双眼死死地盯着鸠谷一郎。
鸠谷一郎顿时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无声的沉默让整个演播大厅中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凝固了,让人感到了压抑。
胁田兼则见状轻笑了一声,看似无心地走到了柯南身边,自言自语道:
“看来,毛利侦探这次恐怕要失手了啊。”
“毛利叔叔他”
柯南闻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皱着眉摸起了下巴。
他的心里也充满了不解。
虽然不像毛利小五郎那样,完全认定了鸠谷一郎的凶手身份,但管野重吾的死,肯定是和鸠谷一郎,以及他身旁的那位川口大树有关的。
两人就算不是凶手,也一定是知情者。
不过,问题的关键并不是这两人知情与否,而是
“凶手为什么能确定,管野重吾一定会被这种方法杀死呢就算是摸透了他的性格,知道他一定不会允许直播中断,似乎也还是太”
“爸,爸爸”
就在胁田兼则暗暗观察着柯南,柯南也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时,毛利兰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了:
“左藤警官说,他们已经完成了对凶手的问询,正在往这边走了。”
“嗯”毛利小五郎沉着脸点了点头,有些失落地随意应了一句,“目暮警官他们这次的行动速度,倒是比以往快了很多。”
“呃”毛利兰挠了挠脸颊,有些尴尬道,“其实刚刚我打电话报警的时候,目暮警官他们便已经来到电视台楼下了,可能是因为在电梯里的缘故,所以我打了好几遍才打通”
“嗯你报警时就已经”毛利小五郎眨了眨眼睛,“那岂不是说有人在桉发前就报过了警”
“应该是这样吧”
毛利兰有些迷湖地点了点头。
柯南和胁田兼则同时皱起了眉头,心中再次回想起了毛利兰之前说过的话。
“难道说,目暮警官他们真的已经确定了凶手的身份了可他们连桉发现场都没有来过,是怎么”
喃喃到一半,柯南忽然一怔,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自从抵达电视台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的身影。
“是他”
嘎吱
房门打开的声音,从聚光灯背后的阴影中传来,紧接着便是一连片的脚步声。
演播厅内众人纷纷抬手遮挡着灯光,努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在最前面的人,很快就映入了灯光散落的余晖之中。
他的身上闪着光,似是穿了一身金丝编织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