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山点头。
苏木槿只觉眼前猛然一亮,似看到了百花齐放绚烂夺目的让她忍不住喜极而泣。
“怎么了?这么激动?”
顾砚山有些慌乱,伸手想去擦苏木槿脸上的泪,安泠月瞪大了眼睛,眼看着他的手要触碰到苏木槿了,猛咳了两声。
然后,扑过去挤到两人中间,“姑娘,你怎么了?”
顾砚山有些尴尬的退后两步,在安泠月防备的目光中讪讪扯了扯嘴角。
莫名有种跟心上人偷情被她家人抓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苏木槿朝安泠月摇了摇头,抬眸看向顾砚山,“说好了,靖王府满月酒席,我跟着你去。”
顾砚山颔首,“说不定今明两日县主册封下来,你自己也可以县主身份去恭喜。”
苏木槿一怔,旋即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顾砚山本来想留下混顿晚饭吃的,可瞧着安泠月一直不松懈防狼似的目光,他哭笑不得,只得告辞离去。
顾砚山的人刚走出拱门,安泠月就皱着眉头拉着苏木槿回了房间,“姑娘,顾砚山信得过吗?”
“信得过。”
苏木槿点头,将顾砚山在侯府的境遇与她说了,安泠月一阵唏嘘,“没想到顾世子的身世这般坎坷,这点倒是与姑娘……”
话说一半,安泠月忙住口。
苏木槿朝她一笑,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笑道,“我们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力量可以依靠,什么都要靠自己,想要达成心目中的目的,组团扛怪比单打独斗要有胜算罢。”
安泠月想了片刻,嗯了一声。
“泠月姐姐,我们今日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去街上看看,找一找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可以当满月礼物送人的。”
她得去看看,靖王妃到底是什么人?
明明,栖颜姐已经沉河而亡,这世上怎么会还有人知道冰激凌的做法!
安泠月点头,“姑娘认识靖王妃?”
苏木槿摇头,“觉得似曾相似,是不是故人去看看就知晓了。”
“对了,姑娘,先前顾世子在马车上,我一直没有说,你看看这个。”安泠月捧出萧皇后送的匣子,推到苏木槿手边。
苏木槿心下一动,伸手将匣子打开,只见匣子里分格子摆放着几件饰品,是她在萧皇后的库房看到的,萧谦和留给她的,她亲生父亲亲手打给她的陪嫁。
苏木槿眼眶一热,手指缓缓抚摸上那些造型别致的饰品。
安泠月也是眼圈一红。
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姑娘,这匣子下面有暗格。”
她伸手从头上取下簪子,撬开上面的挡板,取出来,待看到下面暗格内藏着的东西时,心底一片柔软。
“姑娘,这是……”
安泠月有些惊讶的看着满满半匣子的银票,随手取出一张,都是一千两的银票,这么多,怕得有几十万两!
苏木槿微微闭上眼睛,想着那个眉眼与生父有着九成相似的姑姑,只觉心底似被什么填满了。
“泠月姐姐,将这些银票都收起来,以备……我们紧急之用。”
安泠月点头,手伸过去抱匣子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抖了几下,她哈哈大笑,“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银票,瞧我的手,还在抖……”
苏木槿瞧着她的模样,也忍不住笑,“我第一次见这么多银子的时候,比泠月姐姐还不如,我是直接吓晕了……”
因为栖颜姐怕银票达不到效果,特意让人带着她去库房看,一库房金灿灿的,全是十两一个的金元宝,堆满了足足一个大库房!
想到战栖颜,苏木槿的眸子暗了暗,若是栖颜姐还活着,该多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吃过晚饭,商量了明日去街上着重注意的地方,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两人用过早饭,收拾停当正准备出去逛街时,院子的管家远远跑来报信儿,“文姑娘,宫里来人了,让咱们准备喜案迎接圣旨,东西昨儿个都准备好了,姑娘快跟老奴去前院接宫里的公公。”
苏木槿与安泠月对视一眼。
没想到织绣坊和敕造局的速度还挺快的,从昨日到今日,不过一个完整的夜晚和半个白日,他们竟然把县主品阶的服饰和车马仪仗都赶制出来了。
来宣读圣旨的公公是袁太监,瞧见苏木槿与安泠月迎出来,笑着恭喜,“恭喜文姑娘,贺喜文姑娘,文姑娘赶紧接了圣旨,就是县主了。”
苏木槿微微屈膝行礼,“袁大人。”
“哎呦,可不敢当。”袁太监嘴里说着不敢当,面上的笑意却比适才要浓了三分。
管事的引着袁太监往院子里走,到了先前苏木槿与安泠月住的院子拱门前,院子里已经摆好了喜案,袁太监点点头,从身后小太监托举着的托盘里拿出圣旨,扬声道,“文锦接旨。”
苏木槿应声跪下,安泠月与管事的并一些杂洒打扫的下人都跪在其身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文氏女锦医术精湛,性行温良,救治皇后有功,朕心甚悦,着即封为长安县主。赐府邸一座,黄金一千两,白银五千两,各色珠翠共六盘,珍珠一斛,绫罗绸缎各十匹……钦此。谢恩呐。”
随着袁太监尖细的嗓音宣读出圣旨,各种赏赐物件源源不断的往院子里送。
管事的忙把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派上,才堪堪接了赏赐送进正厅。
“有劳袁大人,劳累袁大人和诸位走这一趟……”
安泠月适时递上一个荷包,“诸位辛苦了,一点茶钱,我家县主请袁大人和诸位大人喝杯茶。”
袁太监瞧了安泠月一眼,笑眯眯的接了荷包。
“多谢长安县主赏赐。”